贸然往上冲,是不是真想让皇上砍了你的头?”
说罢,薛长峰喝了口茶,缓了缓。这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他开始说起正事儿来。
“前天,穗国议和使就来了,你知道拿你手下被俘虏的将士开了什么条件吗?嗯?让朝廷,赔偿白银贰万两!”
“这……这不是漫天要价!”薛子钦被打得话都说不顺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薛长峰当即一声怒喝:“你也知道不行,那你还敢擅自带人去秦关,丢下函州成这样一个烂摊子!”
这怒喝把薛子钦的头又吓低下了。
薛长峰又继续说:“皇上昨天听着这话脸色发青,这让他怎么拒绝?”
“……”薛子钦自知这确实是他的责任,便是头也不抬,口也不张。
他倒是在意这群驻守在函州的人,那可都是他的人,当了俘虏,他自然是想救的,那其中可还有他的副将在。但贰万两白银换六百个小兵,其中还没有主将,这种买卖是怎么也不可能做的。那日在秦关的情况,别说他们已经个个都疲乏无力,就是魏渊廷那副做派,接管了秦关,又把他直接带回王都,他也不可能擅自行动。
皇上对这种事就更无奈了。对方明说有俘虏在手上,要求真金白银来赎人,这等绑架之举,又偏偏是他宣国先行了侵略之实,叫人无法反驳。若是不给银子,就这么不管这些士兵的性命,传出去定是民心尽失,对方也失料定了宣国皇帝不可能拒绝,才胆敢说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宣国是骑虎难下,只能给银子赎人。
“不过好在,你还有点脑子,手下的人也训不错。”薛长峰话锋一转,话语间竟还略带夸赞之意,只听见他接着说,“就在朝堂上,当着穗国来使的面,晏州来人禀报,函州的俘虏已经全部逃离,到了晏州。在魏渊廷面前,你知道自己不能去,叫手下人去,这点还凑合,算得上个将领,不然你看看你做的那些逼事儿!”
薛子钦闻言,抬起头一脸错愕。
他转头看向周潇,周潇也很茫然。
老头子这么说的话……那江也真是单枪匹马把人给救出来了?这也太离奇了吧。且不说他一个人这么长时间的跋涉,还有能力去救人,单说那函州城,肯定是重兵把守,居然还能逃出来,这其中的波折可想而知。
但现在,显然老头子以为是自己派人去的。薛子钦当然不会说,这不是他的意思,能在老头子面前讨个好,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这么想着,薛子钦抬头说道:“那……算不算将功抵过了?”
“哼。”
薛长峰没回答他,转而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口茶喝完,他开始数落周潇起来:“周潇,我看你跟这个混账关系不错,准了你去函州探望,你跟他擅自带人去秦关,无视我的命令,抗命不从是死罪,你心里没数吗?”
周潇知道这事儿根本没有开脱的可能,反正事情也做了,只能一直道歉认错:“末将知错……望大将军网开一面……”
薛子钦看这情况,心想,挨打也挨了,老头子总不可能把两个都吊起来打死吧?于是壮起胆子,说道:“是我逼他的,哎你打我吧……”
刚说完薛子钦就后悔了。老头子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要嘴欠多说一句呢?果然薛长峰听完这话,脸色更难看,开口道:“张管家,打死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