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功夫,江也下了水就开始不停地摆腿,按照魏麟之前教过他的样子,花了不少时间才成功游到那处曾经上岸的地方。
夜色迷蒙,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印象,江也一遍遍反复回忆,终于在函州城南面的城墙上找到了薛子钦上墙的地方。
江也在下面借着月色使劲儿看,看到了墙上的凹陷。
可那凹陷实在细微,怕是落脚都困难。眼看已经到了咫尺,却被厚重的城墙挡在外头,江也既心急,又无奈,一时半会儿他根本想不到别的主意,可事情又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最后江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上手去抓凹陷处。第一处就极高,要跳起来才能勉强够到,江也试了好几次,只够手指抓住,奈何他手指劲儿不够,好几次抓住了,又因为手指无力而松开坠落。
这种时候江也那个倔脾气就上来了,不做到决不罢休。他再度起跳,手指死死地扣住那处凹陷,撑起整个人的重量,指头用力到疼,他也不松开,硬是挂在了墙上。
好的开始,给了江也一些信心。他在军营里这两个月,也不是毫无成长,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又被薛子钦折磨那么久,别的不说,韧性是肯定有的。眼见着能挂在墙上了,江也便伸手去够上面的凹陷。好在,当初斥候不是薛子钦这种变态,凹陷处隔得并不是远,勉强能够够到。他的脚在城墙砖与砖之间的缝隙里抵着,非常勉强,只要稍稍不注意立刻就会摔下来。此刻他伸长了手,去够那处凹陷,腿跟着收上来,想要踩住先前手抓的地方。这过程就很痛苦了,松开一手一脚,整个人便只靠一只手的力气挂着。但他绝对不愿意摔下来,爬墙这种事情,摔下来就只有重来,随着体力的下降,难度只会越来越大。
待到江也爬上去大半的时候,手指因为用力过猛,充血充地露出一种可怕的红色,虽然夜里看不清楚,但他却能感觉到,手指又涨又无力,好似不是自己的了。指关节跟城墙摩擦,早已经破了,不停的渗血。
因为疼,江也的潜意识一直叫唤着松开手,恍惚间竟手真的有些抓不住了。江也立刻回过神来,松开一只手,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的刀,狠狠插进砖缝中。这函州城的城墙,也是久年没有休整过了,刀立刻插进了砖缝里,江也握着刀柄,总算松了口气,如果能借助小刀,大概能很快就上去。
他也不知道这个活计花了多少时间,总之到了城楼上的时候,江也的双手全是血,看着像很重的伤。但他知道,只是磨烂了关节处的肉,没多大事儿,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使不上劲儿的。
说来也巧,江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会有巡逻,什么时候没有,他可抱着有人就杀的念头上来的,可城楼上竟没有人。
这倒方便了江也,江也转身就想从另一面下城楼,刚走到边上又觉得不对。
虽然他下水前就已经把身上的盔甲脱掉了,可他仍是穿着宣国的服饰,就这么进去,碰见人便知道他是外来的,只怕不好。江也心中盘算了一阵,便躲在旁边望台处,等着人过来。
等了好一会儿,江也才听见脚步声。
他知道,肯定要一招毙命,才能确保他们无法通知其他人。江也仔细听着脚步声,依稀可辨是两个人,他屏住呼吸,甚是紧张,手里紧紧攥着小刀,只等着人走过来。
他紧贴望台的墙,两人就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只等他们经过。
穗国士兵经过之前的敌袭一事,倒是紧张了不少,此刻也默不作声,只是走着,手里还举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