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真是想掐死这个没脑子的玩意儿,对着魏麟怒吼了句:“这他娘的是个细作!”
听见此言,魏麟激动地站起来,一下子扯着伤了,痛得五官都皱成一团,冲着曹仲大喊:“干你娘嘢!居然欺骗我的感情!”
话语间,还在沉睡的兵士们纷纷被穗国军队弄醒,一个个脖子上架着刀,被弄到了营地中央,乌压压的一大片人。
有两个士兵立马走到曹仲身边,毕恭毕敬地行礼,大声喊到:“曹将军,巡逻队和守城的已经全部处理掉了,剩下这些怎么办?”
闵秋听见对方的称呼,冷笑一声:“这还真是给足了我们面子,曹将军亲自涉险,厉害厉害。”
曹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过奖了。”
转而他对下属严肃地说道:“全部给我扔到战俘营,听候发落。”
“是!”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架住方才闲聊的几人。
两人从背后上来想拿住闵秋,曹仲料定闵秋为了将士们的性命,断然不会反抗,已经转身打算离开。闵秋却看准了这个机会,突然蹲下,贴着地面,往后一记扫堂腿,两个小兵毫无防备的被绊倒在地。闵秋趁此机会迅速拔刀,另一手拽起魏麟就往旁边阴影处扔了过去。
魏麟从不知道闵秋居然力气这么大,整个人被摔在角落里,被摔地七荤八素。
这个骚动来得蹊跷,曹仲听见声响回头,只见闵秋已经手持大刀已经冲向了被挟持住的军士,“唰唰”两刀,把两个领头的穗国士兵砍翻在地。
“兄弟们抄家伙!砍死这群杂种!”
打仗最怕就是无防备,而现在,以为胜券在握的曹仲以及他的人马,都没料到,在巨大的劣势下,他们居然还要反抗。
曹仲千算万算,只算漏了一点——薛子钦的人马,就跟薛子钦一个德行,特征是,不讲道理。
闵秋身为副将,强行打开局面,下面的人自然也立马懂了意思,离兵器架近的人,纷纷发难,拳脚相加打在穗国士兵身上,然后趁着对方被打倒的间隙,拿起兵刃便冲上去打。还有些手无兵刃的人,更是继承了薛子钦的优良传统,把人打倒了还要抢走兵刃,再用拿着对方的刀,狠插对方一刀。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曹仲回头,也大吃一惊,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拔刀便参战。
“闵副将好胆色!不愧是薛子钦的副将!”
“过奖了,曹将军也好计谋,不亏是穗国大将,善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曹仲冲进去便盯上了闵秋,随即跟闵秋打成一团,只听见刀刃相撞的声音,在交手过程中,还不忘说话。
魏麟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背后还在疼着。
场面一点犹豫的时间都不给,他从地上爬起来,蹲在地上,就在此时,不知哪个手里的刀被人击落,落在魏麟面前。
魏麟烦躁地“啧”了一声,捡起刀,忍着痛,起身就往人堆里冲:“他娘的又要玩命,要死!”
只可惜,曹仲计划周详,来函州城支援的穗国兵,人数是他们这群守城兵士的两倍,主将不在,即便闵秋奋力率人突围,终还是败在了曹仲手下。
一夜之间,函州城重回穗国之手,驻城的两千余名将士,包括向薛长峰借来的精兵,死亡过六成,剩余全部沦为俘虏,扣押在函州城内俘虏营中。
第39章
魏麟迷迷糊糊只觉得背后疼得无法忍受,他费了好大的劲儿也睁不开眼,耳朵边是不少人沉重的呼吸,还夹杂着很多哀嚎声。
他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时候,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在混战之中,他好像又被人砍了一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昏过去了。最可气的是,又砍在后背,那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添在上头,让魏麟有一种还不如死了算了的感觉。痛感一阵阵地传来,倒是让他还知道,自己依然活着。
魏麟挣扎着想睁开眼,半天没能做到,倒是手指动了动。
“魏麟?魏麟?”耳边好像是闵秋的声音。
魏麟想回答,可嘴也无力张开,没过一会儿他又听见闵秋的声音:“钟倚,他好像醒了!你过来看看!”
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他感觉到了面前有人,但仍然无法行动。那人约莫是钟倚,将他的身体翻过来。他的脸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仿佛还能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的腐臭,钟倚在他背后摸了一阵,说道:“还好,没有上次那么深,就是他现在失血过多,我又没办法处理……”
失血过多啊。
可能真的要死了,魏麟心想。
钟倚还在旁边说:“他没醒……唉,醒了倒是好办。”说完声音好像远了些,只听见钟倚又说:“你手上的伤如何?”
闵秋回答道:“不碍事,没有伤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