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香港见了传闻中的蒋力武,邵葳才知道佩璇讲的一点都不夸张。
那个蒋力武!简直、简直气得她快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事先就知道他是猎艳高手,她还以为自己是他心中唯一的女神。他看见她那瞬间,那是什么眼神?邵葳不得不回想那一幕。
第一次来香港,人生地不熟,所以她先联络了蒋先生,也同意她先去公司与他会晤,然后再就近找饭店住宿。所以下飞机之后,她便拿着地址搭计程车来到他的公司。
一进公司,她很满意公司的装潢,整体看来证明这位设计师的风格确实不俗,简单、有型、大胆,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结果见了他之后,才知道他的作品还不及他本身给人的一半感觉。
进来这儿时已是下班时间,玻璃门敞开微透着冷气。
没人?!
她只得出声“蒋先生?蒋先生?”她慢慢弯入内部看似办公室的地方“有人吗?”
“这边!”一个低低的声音从一扇巨大的门传来,微弱的光从门下透出,伴着他的声音,邵葳一时觉得像走在爱丽丝梦游的迷境。
她推开迷宫的入口,看见男人在一张巨大的制图桌前,认真到没空抬头看看访客,没来由的,这个背影竟让她痴迷了起来。
他的宽肩、短发下的结实颈线、腰部
那是心室被揪住的感觉。
然后,这个体格迷人的主人站直身,回头了。
“对不起”话在回头看到邵葳之后,瞬间打住,低沉的喉咙再也吐不出话来。
他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声音好好听邵葳在心中直冒这些念头,但想归想,她的眼睛却牢牢吸在他脸上移不开来。
第一眼就该知道,这是你要的男人。邵葳无端想起自己日记里的一段话。
不行,可不能被佩璇料中,和所有女人一样陷在魔咒里不可自拔,她先强迫自己苏醒过来,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邵葳。”
“小葳!”他伸出手将邵葳纤细的小手一拉,像磁铁般将她紧紧锁进他宽厚失温已久的胸膛。
喂!喂!先生!这是你们香港人待客的方式啊!她快要不行了,胸骨快被他压断了,她心中狂叫乱骂,但不知为何竟也觉得──天哪!他的气味好闻到让她想一辈子躺在他怀中不起来。
这个胸膛好温暖。
不行!他是女性杀手,是恶魔!
突然领悟到恶魔的魔力,她急急扭动身子“先先生、先生,请你放开我好吗?”
交战之后,力武总算放开她,但眼睛还是直盯着邵葳不放。
“你胖了一些。”她丰腴了,让她的身材更加魅惑人,露在短裙外的小腿匀称滑顺,更美、更有女人味了。
胖?从三年前,她就只有被骂变瘦的份儿,几时有比现在瘦过,而且他那是什么眼神呀!评断模特儿都不该用这种眼光,更何况她是个经营者,不是要上舞台的“产品”
“先生,你们香港人都这样看人的吗?”她已经开始动怒。
“你不是香港人?!”难怪他翻遍香港就是找不到她!
“我是道地台湾人!”他不会不知道他这次的设计是在替台湾的服装秀设计吧?!要命!
他咬咬牙,她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还是他回去过好几次的地方,他竟没想到!
“你粤语说得很好。”就是这点让他从未曾想过她不是香港人,shit!这个女人从开始就麻烦,还烦他烦了这么多年!
“谢谢,我想语文能力不是我们现在要谈的主题,我们现在要谈的应该是这次“夏罗儿”委托您设计的舞台构图才是。”她瞄了一眼桌上的蓝图,便被吸引了目光“哇呜,是这次的舞台吗?”
这让力武火气直冒,他的作品竟比他还吸引人,不禁怒火猛烧,他长手一伸,将桌上精细的制图“唰!”一声,整个撕成两半,然后冷冷的说:“不是。”
“那也不必”算了,这男人脾气似乎不太好,瞧他现在这是什么脸色,像她欠他几百万似的“那我们这次的”话还没说完,她见他已经走开,陆续将电灯一个个关掉。
“喂!蒋先生,我们的事还没谈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男人会吸引成千上万的女人如飞蛾扑火?这些女人八成瞎了!
听见邵葳动怒的口吻,他竟安心的笑了起来“你,一点也没变嘛!”他边说边靠近她,浓浓的男性气息又扑面而来。
她得换换气才能思考,他在说哪一国语言?她的粤语退步了吗?他为何一副认识她的样子,什么变胖、什么没变?
“先生,我敢发誓,我绝对没见过你,我想你认错人了!”若见过他这号人物,说什么她也要将他输入脑内,然后标个“魔鬼”的记号,好警惕自己千万要小心,遇到这种人时,一定要跑得快、躲得远,他太危险了!
没想到这个危险人物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竟露出那种表情。她有没有看错,那是“受伤”的人才会有的神色,他为何露出受伤的神色,她没说错什么啊!
力武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她忘了,她真的将他忘了,该死的笨女人!
他粗鲁的揪紧她的手,拉她贴近他“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我!”
喂!喂!这是什么迷糊仗呀,她苦苦喊冤,直想缩回快断裂的手腕。
“顺便告诉你,别问我香港男人都这么粗鲁吗?没错!我还会让你知道更多!”他硬生生将手揽在她肩上,关掉室内最后一盏灯,强押着她走出办公室。
“放手!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你。”他的手臂太火热,她得挣开他的触碰,怎么办,她第一次对这样的局面失去控制。
他完全不听她的话,低声的问:“想吃什么?”
现在这种时候问她想吃什么?她快气炸了!
“不吃。”
他又笑了,咕噜噜的声音在她头顶,她的气怒瞬间消褪许多,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为何这么熟悉?她像找这个声音许久许久
“你爱吃大闸蟹,现在刚好可以吃秋蟹,我带你去。”他抚着她的发,突然反应过来,她头发短了。
“我没来过香港吃大闸蟹!”她快要疲于解释了,这男人有没有病?他是不是将她和另一个女人重叠了,天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再次不理她的话“把头发留长,我喜欢你的头发。”
“喂!我说我没吃过大闸蟹!你提什么长发短发!”这个跋扈的男人!到底听不听她在说什么!
他也怒斥“该死的你!叫你留长发就留!”他不习惯玩不到她的长发,他每天每夜想起她秀发披泄在枕上的画面便心如刀割,所以每一夜陪他的女人一律是长发,为的是留有一丝丝与她相似的地方,让他可以聊慰他想她想得要发疯的心。
而这个麻烦又该死的女人竟将那一头秀发剪了!
“你你这个跋扈的男人!”她说得很顺口。她和这个男人才见面几分钟竟天哪,她的修养、她的气质
他竟又笑了,绕着她肩膀的手探到颊边,拇指抚弄着她的嫩颊“全香港的女人只有你会这样骂我。”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其中的满足显而易见。
邵葳暗叹口气,算了,看来和这个男人多说无益。
而且,他的抚触竟挑动她死沉已久的一池湖水。
而且,他的笑声是那么的好听。
而且,这是在香港,就当沉醉在短暂的异国恋情也好太多的“而且”让她松了肩膀僵直的线条,她感染了他的笑声,轻轻的跟着笑了起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笑声很好听?”
他停住,弯腰深情的看着她“有。”看进她眼眸之后,才说:“你曾对我说过。”
她忘了呼吸,几乎就要相信,她是认识他的,她就是那个“曾经”说他笑起来声音很好听的女人,她希望她是。
气氛是这样熟悉,让她放心的闭上眼,他已经默契十足的靠近她的唇瓣,紧紧覆了上去。
这是个他以为永远也不会盼到的吻,让他肝肠寸断的吻。
他激动得无法克制抓住她肩膀的手不要颤抖。
邵葳也从迷蒙中醒来。
进入脑门的第一个反应是,她吻过他!她吻过他!天哪,有谁能够解释她现在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她爱他,天哪!她的头闪过一阵剧痛,让她压着太阳穴不住想尖叫。
“你想起来了?”他的眸子圆睁,深切的渴望她会想起他。
她痛苦的摇摇头,又看见一抹失望在他眼睛里,那眼神让她好心疼好心疼,她自然的伸出手,轻抚他浓密的眉、忧郁的眼,无法解释心中成千上万个为什么。
为何她对这样的举动觉得熟悉?为何她觉得这么做,好像完成了她心中那块缺失已久的角落?为何天哪!
吃大闸蟹第一口,她又是一阵心痛。
在台湾她不是没吃过大闸蟹,但是,这个口味和她所吃过的不一样,那样柔细、滑嫩,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她竟有幸福的感觉!像在梦中或是上辈子,她曾让一双温柔的手喂过这样的味道。
天哪!她无法承受这一连串莫名却又揪紧她心的悸动。
她只想赶快吃完,赶快离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他递过来一口鲜嫩肉汁“张开口。”他说得他喂她吃像是天经地义似的。
这让邵葳快疯掉了,她颤抖的问:“你曾这样喂过我?”不会吧!
他眼睛乍亮,闪烁着希望,但他知道她不是想起,而是感到熟悉,他不会再兴奋的问她是否会想起他,因为纵使她想不起他,他也要让她再度爱上他,他知道这不难,一点都不难!
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告诉主人,她是爱他的!
“吃了吧,别想太多。”
她推开他的叉子“我不吃了,我”她站起“我明天再造访。”穿过他,想将这个危险又牵动她全身细胞的男人狠狠抛在脑后。
可惜太难。
他一手便轻易捉住她“你住哪儿?”
对喔该死!她还没订饭店,一脸沮丧“我自己想办法。”露宿街头都比在这个男人身边安全。
“你若想挑衅香港的治安我也不反对,尤其在这一地带,女人被当街抓去的案子,多得不胜枚举。”他可没说被抓去干嘛,而且没错啊,这儿的服饰店经常将游览车上的游客直接抓进店里。
她吓得停了脚步。
他优雅缓慢的将蟹肉推入唇齿间。
气死人!这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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