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定已经死了的国王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一出现就是带着犹如某种讯号的血腥骑兵。
…………………
圣威斯大教堂。
这里是历代帝王的加冕之所,今天这里聚集了许多手握权势的贵族们。
白金汉公爵已经放弃了抵抗,保王党一败涂地,新王党们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敌人。其中最得意的莫过于格莱斯大公。
他的护卫私兵们分散在圣威斯大教堂之外,教堂里他的对手颓然丧气,王冠触手可及。
——哦,不是传了一代又一代的那一顶。
那顶蔷薇王冠可能已经埋在泥土里了,格莱斯大公自掏腰包打造了一顶新的王冠。
加冕将在圣威斯大教堂中殿与翼部交叉的地方举行,格莱斯大公出于谨慎尽可能地节省了整个典礼的流程,但为了向人们宣告自己的胜利,他还是按照传统在加冕的地方放了一个巨大的木质舞台,以便中殿的人能够清楚地看到新国王的诞生。
洪钟敲响。
这大概是罗格朗帝国有有史以来最为古怪的一场加冕典礼。气氛生冷得不像一场盛典,倒更像一场无形的战争。
祭坛附近的贵宾席上。
以白金汉公爵为首的那部分人保持缄默,并不欢呼,披风上依旧缀着铁蔷薇的徽章。新王党的人虽然取下了白玫瑰,换上了华服,但是他们也谨慎地在华服下穿了贴身的软甲,并携带了刀剑。
“新国王”格莱斯大公的王袍下,也有着一副精致的锁子甲。
如果不是为维持威严,他几乎想套上一身板甲来参加典礼。
在庄严的吟诵声里,唱诗班奏响了辉煌的圣歌,这一切掩盖了空气中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息。格莱斯大公穿着金线紫袍肃穆地踏上了长长的红毯,走进教堂。
他一级一级地踏着那台阶,登上了高台。
教皇特使年轻的枢机主教是这场加冕仪式的主持人,他站在高台正中央的御座前,身后是圣威斯大主教。主教手中捧着的托盘上,那顶新的王冠被放在柔软的天鹅绒正中间。
格莱斯大公与枢机主教交换了一个眼神。
枢机主教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看向所有人,发表讲话:“……在仁慈的圣主和神圣的教廷面前,我请求所有人允许格莱斯大公凭着他正当的身份来索取罗格朗帝国的王冠……”
保王党核心成员们瞬间将目光投向了白金汉公爵。
这是不符合加冕仪式的惯例的!
按照正常的顺序,应该是先进行加冕誓言,然后受予圣油,最后才是授封仪式!
但是现在,格莱斯大公显然与枢机主教串通好了,将最后的授封仪式提到了最前面来。新王党们早已经知道这个变动,几乎是在枢机主教话音刚落,他们就欢呼起来,大声呐喊“同意!同意!”
白金汉公爵脸色一沉,他简洁有力地打了一个手势。
贵宾席上的保王党们霍然起身,纷纷掀开了华丽的斗篷,拔出了锋利的刀剑。
几乎是在白金汉公爵他们起身的同时,新王党们也停止了呼喊,同样掀开外袍,拔出了藏在披风下面的武器。
转瞬之间,教堂之内杀气席卷。
“白金汉公爵先生。”
枢机主教在高台上冰冷着脸,看向白金汉公爵。
“在圣主面前喋血,这就是您给圣主的回复吗?这里是圣灵栖息之地,不是你们的战场!”
“如果圣主的规定是可以由人更改的话,那么教堂当作战场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金汉公爵回答,他缓缓地抽出了长剑。
“要么按照规矩来,要么现在就开战,这就是我的答复。”
格莱斯大公脸色铁青。
按照传统的规矩,宣讲加冕誓言,进行圣油仪式,最后授封……整个流程至少要大半个早上。而他此时简直一秒都不想多耽搁。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安笼罩在格莱斯大公的心头,这种不安在双方拔剑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双方僵持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