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怯生生的看了湛祯一眼,后者眼神古怪:“这般邪乎?”
“你不信我?”咸笙道:“那你以为,为什么我早已及笄,父母却仍然将我藏于深宫,不让嫁人?你当秦韬的儿子个个是省油的灯么?他们每个人都曾请旨要娶我,但都被父皇拦下来了。”
这话有理有据,湛祯也有听闻,容不得他不信。说到底,以咸笙的美貌,肖想之人众多,但哪怕父母再疼爱‘她’,也绝不会等到十七还不张罗婚事,多少是该拿些画像让‘她’挑的。
湛祯道:“秦易的两位兄长也曾说过要娶你?”
“嗯。”
“是何时?”
“就……两三年前,快及笄时。”
湛祯不再接话,只是脸色有些阴郁,咸笙看不懂,道:“总之,我十八岁之前,都不太方便,不过……我可以像昨天那样,帮你。”
湛祯短暂收回思绪,顺势便拉住了他的手,沉沉道:“辛苦公主了。”
这次,湛祯重新找回了场子,总算从自闭里头摆脱了出来,他心满意足的来抱咸笙,被他推开也不恼火。
咸笙对他道:“我要睡了。”
便直接爬上了床。
湛祯躺在榻上,望着紧闭的床帷,好一阵,又从怀里取出那只玉簪,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弯了弯。
时间眨眼便到了冰上蹴鞠的当日,咸笙的风寒并未全好,但因为实在想看,还是早早便爬了起来。
湛祯倒也没有阻止他,命人引来车辇,亲自扶他上去。咸笙到地方的时候,冰湖旁已经人满为患,百姓们纷纷挤在冰湖周围的栏杆前,而冰上也已经有穿着利落的少年在兴高采烈的热身。
今日无风,万里无云,但这里的温度却依然令人难以招架。
湛祯从马上下来,亲自过来接他。
远远的人群里,黑衣男人的手臂被人抓住:“城主……再等等。”
秦易捏紧手指,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某一处,咸笙将手递给湛祯,被他环着腰抱了下来。
他眼神涌出无限阴狠:“我定要剁了他的猪手。”
身旁人叹了口气:“此处乃大晋,咱们最好稳妥行事。”
咸笙被湛祯带到了阁楼,问他:“你今日要上么?”
“孤一上去,就没有看头了。”湛祯坐在他身侧,剥起瓜子,咸笙好奇道:“为什么?”
“头名必然是孤的。”
咸笙假装不懂:“难道他们会让你?”
湛祯看他,把剥好的瓜子丢到他旁边的碟子里,道:“不必用激将法,孤今日要守着你,绝不离开。”
这下咸笙是真的不懂了:“你守我做什么?”
湛祯移开视线,继续剥瓜子,咸笙捏起他剥好的来吃,满心困惑。
不久,北晋皇帝也来了,声势浩大,百姓纷纷跪伏。身后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妙龄少女跑了进来:“嫂嫂也来了!我之前还问皇兄,他说你不会来呢。”
咸笙跟她没什么话说,一侧湛祯也看了过来,刚要说什么,高轩忽然跑过来在他跟前说了什么,湛祯脸色一变,道:“湛茵,好好陪着她,孤稍后回来。”
他快步走出去,高轩道:“秦易真的出现了,但没有任何动静,总觉得事情不对。”
湛祯抬眼看向阁楼,抿唇道:“冰湖可有检查过?”
“这几日一直有人盯着,冰都冻的很实,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远处,人群欢呼雀跃,湛祯一路来到晋帝所在的高台,屋顶上负责守护的江钦立刻朝他看过来,湛祯脚尖一点,飞身窜上屋顶,接过他手里的千里望,道:“在哪里看到了他?”
“方才在人群里,我看到了何耳觅。”屋顶太冷,江钦跺了跺脚,道:“他素来跟秦易形影不离,不是我说,你觉得秦易亲自跑来,真的是为了公主?是不是有点荒唐?”
“孤之前决定迎娶公主的时候查过跟她求婚的人。”
江钦:“……”
这也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