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披风被风扬起,马上的少年半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他面容俊美,神情之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冷冽,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但若是仔细去瞧,便能看出他虽傲,但却并未轻敌。
风呼马啸,湛祯没有亲自上阵,但短短两年之间连下南梁二十城,一个月前又在三招之内斩了大梁猛将秦韬韬,拆了大梁的脊梁骨,这让他在军队里面已经建立了无法动摇的威信,只要有他在身后,士兵便战意涛涛。
“太子不必太过谨慎,南梁正规军只剩下不到两万人,咱们便是车轮战,不出两日,也必然下了大都。”
“听说大都城内,不少男丁自发参军报国,真正的参战人数不止两万。”
“便是紧急参军又如何?”军师冯晨笑道:“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我大晋十五万正规军,难不成还能怯了?”
湛祯凝望前方,神色渐渐凝重。冯晨侧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倒也能理解,四年前,十四岁的太子那才是真正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小小年纪便要为国出征,结果被梁国秦韬当成猴儿耍,首战惨败,死了将近八千士兵,还有一员大将,那大将乃是他的太傅,为了保他一命而被秦韬斩杀,头颅还被梁人用长矛顶着,插在城楼示威数十日。
初生牛犊便吃了猛虎的大亏,除了耻辱和仇恨,他还学会了谨慎,只是,如今的湛祯已经从小牛犊长成了一匹真正的猛虎,冯晨认为,他若还是这般谨慎,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但到底是自家太子,冯晨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表现。
湛祯道:“你可看出敌军阵法?”
“阵法?”冯晨听罢去看,便猛然挑眉,道:“似乎当真有章法。”
可不是,前方杀在一起的人明显是晋军多,但仔细去看,却发现梁军的人时而跑,时而一个急刹,时而同时出手去捅,这些人仿佛是一个团体,具有同一个意识一般。
三日后,晋国大营内,几个将军正灰头土脸的看着前方沈着脸的太子殿下:“咱们这几日,死了有三千人,伤的有五千,可梁国……死亡人数不到一千。”
冯晨这会儿也不敢大意了,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莫非梁人,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殿下,要不不战了,咱们可以消耗他们,反正大都如今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们只要围城,等他们矢尽粮绝,自然只能出城。”
“可探子来报,负责守卫明海关的秦易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他手头有钱有粮,军队也不少,如果我们继续等待消耗,秦易到时带着援军赶到,只怕更不好打,那小子可是秦韬韬最得意的儿子。”
“秦易与大梁皇室发生矛盾,如今改明海关为蛰龙城,显然已经做起了土皇帝,还给自己封了个城主之位,他真的来帮大梁了?”
“可咱们殿下……毕竟把秦韬韬杀了,这个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能不出手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同时把目光放在了首位那个少年主帅身上:“殿下怎么看?”
“此次梁军阵法千变万化,完全摸不着头绪,像是有人纵观全局,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您是说,有人一直在看两军对战?”
“正是。”湛祯道:“孤注意到,城楼有人拿了面旗子,每次敌军变化的时候,那个旗子都会动。”
“您是说……那高人便在城楼?”
有人惊呼:“这便说得通了,那人一定能在高处,才能看到两军的变化,并及时做出反应,难怪那梁军如此统一,我还当是什么阵法,原来是有人在城楼指挥!”
“此人不知是什么绝世高手。”
湛祯道:“武功不见得高,但聪慧却少有人及。”
“殿下准备如何应对?”
“明日照常叫战,孤亲自上城楼去抓。”
大家猛然一肃:“得令!”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明天上城楼抓媳妇=w=
第2章
风起云涌,烈火燎原,连续几日大败敌军,梁国士气已然高涨。
但今日再战之时,所有人忽然紧张了起来,因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敌国太子湛略略,他一改在后方压阵的做派,居然亲自上来杀敌了!
刚一交兵,便有人死在他的刀下,他眉目锋利,看一眼都令人胆寒。
说起湛略略的外号,还要从北晋先给秦韬取名讲起,那秦韬据说出身书香门第,只是好武,后来参军之后,却仍然念着自己的世家,偶尔会赋诗一首,人人称颂,赞他文采韬韬,便喊他秦韬韬。
所谓文韬武略,四年前湛祯在秦韬手上落败,因为上战场前大家都说湛祯太子是个武学天才,兵法烂熟于心,结果却输了,为了跟秦将军的文滔对称,大家便讽刺他是武略,这个称呼叫到现在,因他姓湛,便称湛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