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这一二时辰始终沉湎于游思中,听他一唤愣了愣惊醒,却只摇头道,“没什么。”
孙悟空轻哼一声,偏过头去,这秃和尚不爱说便算了。他老子还不爱听呢。
而那唐三藏却着实心虚,昨夜他和这大徒儿时隔多日终再同床共枕,不知为何梦中竟又是梦见了那难言启齿的情爱之事,正是那方寸灵台幻梦中他身为菩提和孙悟空行的最后一段。
说是情爱之事,倒也不太确切。梦中只有麻木的欲望,无关风月,也无关情爱。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又梦见了那一段归尘往梦。是因为和悟空又睡着了一块,还是心底本就有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想不透。
佛祖总说成佛就要修得无上正等正觉,破迷开悟知晓一切世间宇宙智慧。可唐三藏却觉得,他连自己都看不透,又何谈看透三千婆娑?
待落云行至水源边时,日光已然欹斜,不似正午时温热。孙悟空看着那条大河,河面宽阔而难见对岸尽头,他不由轻叹了一声。唐三藏却是沿着河岸走了一里,神情疑惑,“最近天气渐暖,这河为何还是冻得结实?”
他敲了敲冰面,传来一声闷响,想来里头结冰结得厚沉。
孙悟空也觉得怪异,摸着下巴说道,“这河横亘在草原中间,过几日我们换了官牒出宝象国,不就前路被阻行不去了?”
他说罢抬眼,看向唐三藏,“我暂且试试能否唤那龟丞相出来。”
唐三藏颔首,只见孙悟空将两指放于口中,撅着嘴吹了声口哨,“吁”地一声悠扬飘荡,直直吹了好几下。
草原上一片空荡,只有雄鹰盘旋天际发出啸响。孙悟空以为过了几百年,这法子已然失效,正待他准备放下手来时,却见河面上破了一个小洞,一个身披龟甲的小孩摇摇脑袋,甩去身上冰块,然后坐在冰面上两脚一蹬地一路滑到河岸旁,老气横秋地问道,“孙悟空,你居然背着我偷偷长这么大了?”他摇头晃脑踱步了一圈,“说吧,你唤老龟我出来有什么事?”
唐三藏挑起双眼,这么个小屁孩恐怕还乳臭未干吧,竟已就自称老龟了?
孙悟空却是拍拍龟丞相毛发稀疏的头,蹲下身说道,“你跟我说说这条河怎么回事,还有这儿两个部落的事。”
龟丞相光着屁股抖了抖脚,嘟着嘴,“照例,老龟我是要好处的。”
孙悟空低低骂了声,从怀里掏出了串用油纸包裹好的糖葫芦,从鼻子里呼出粗气,塞给龟丞相,“给你。”
龟丞相眼睛一亮,顿时往孙悟空一扑,把那红艳艳的糖葫芦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舔了几口,嘴唇水亮水亮的。
他两眼眯起,意犹未尽地叹了声,“真是好几百年没吃到这玩意了儿啊……”
“屁话少说。”孙悟空一嗤,踢了那孩子屁股一脚,“现在你可以回答了吧?”
龟丞相小拳握于喉前清清嗓子咳了咳,“这河冻了可有好几百年了,我老龟还是新上任的,不太清楚。但听上任丞相说,这河有个河神,河神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河面解冻,心情不好时就会把这河面冻得结结实实。硬梆梆跟锤子似的。”他吐吐舌头,“河里温度太低,我这几百年都冬眠修炼呢,也没怎么见过那河神。你们要想找他,还是看机缘吧!”
他说罢挠头想了想,“至于你说的那什么部落嘛,日子一久我也记不太清,许是有的吧,在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的确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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