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叫你这猪不爱洗澡,活该衣服变酸。”
朱悟能吃了两遭瘪,正了正衣冠,恨恨地也跟去了房中。
房里,唐三藏坐于蒲团之上,身侧清风明月半倚着他,而沙悟净和孙悟空就坐于茶案两旁,眉眼默然。
两童不时何时褪了青黄道服,垂下润泽秀发,只用一玉簪随意挽起,鬓发慵懒,衬得那仙姿佚貌更是风情万种。
朱悟能坐在师父对面,偷偷抬眼瞧孙悟空,好个大师兄,握着茶盏的手直直泛颤,鼓起的两腮更是快气得爆炸。要不是有师父坐镇,只怕大师兄就要掀了茶案把那两小狐狸精吊起来打了。
清风明月柔荑一转,便从手中变幻出早就准备好的人参果,声音如莺柔转,“法师,这是家师临行前叮嘱弟子,要赠予你吃的人参果。这人参树可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一万年里,只结得三十个。极为难得哩!”
唐三藏见那两人每人手上都托着一盘,盘上垫着丝帕,帕上躺着一通体玉白几乎透明的婴儿,不由吓得心惊胆颤。
“罪过罪过,这分明是幼孩,哪是什么果子?!”
那两人吃吃笑了起来,身躯更近几分。
“法师这般说,弟子可就不高兴了。这可是家师痛下心才舍出的两果,平日里连吃一颗都要再三思量,极为悭吝。若不是家师言法师是故人,叫我等盛情相待,弟子才不敢轻易打这果子下地呢。”
孙悟空听得毛发都竖了起来,他握着茶盏转过头,对着朱悟能忽地盈盈一笑,“二师弟,人家想去外头走走,你呢~”
虽这孙悟空眉眼长得疏朗俊秀,可这话还是让朱悟能狠狠打了一颤。
他认命起身,“行吧行吧,谁叫你是我师兄呢。”
这师兄和师父闹脾气,怎么每每都是他受苦受气?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只见孙悟空出门时余光一瞥,正好瞥见那两少年笑意水媚地往唐三藏身上倒,玉足逗弄似的勾缠他的双腿,一双手也没个正经,在师父隔了袈/裟的胸膛上划来划去。唐三藏虽定力十足,却还是眼皮一跳,眸光瞥着孙悟空出了门,薄唇始终紧闭。
“大师兄,那两小弟子这般说话是勾人,你方才学他们说,那可就是吓人了。”
孙悟空勾过朱悟能的脖子,特意扬了声,“吓人总比杀人好吧!”
朱悟能摇头,“这等神仙府邸,大师兄你这话甚是‘骇人’啊!”
孙悟空被人人人烦了,一拍他脑袋,“反正你不是人!”
房里发生了什么,外头一概不知。孙悟空想着那两童子献上的人参果,带着朱悟能偷偷溜去了后花园,果不其然别有洞天,花红柳绿,堆烟软雾,秀环千重。一径松竹丹桂或琼槐梧桐没什么夺人眼目之处,不过正中间那株苍红千尺的人参果树却极为稀罕,枝叶间掩着几百颗玉白净秀的果子,却仿佛通灵般咿咿呀呀地叫喊乱动着,恍如一个个婴儿。
孙悟空冷冷一笑,“倒是被我找着了。”
朱悟能云里雾里,“什么找着了?”
孙悟空转头看了眼自家这不争气的师弟一眼,“你看这树,你能看出什么?”
朱悟能向来有些馋,咽下涎水,“一个个人形的果子?”
孙悟空气愤却又无可奈何,敲了下朱悟能的头,“你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