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妈只好多费心一点,自动帮他开出择偶的条件。
纵合所有主观和客观的因素,招弟觉得嫁给老三季伦的女孩子,一定得要纯朴善良、天真无邪,这样两人的个性才能合得来;当然,她还得要精于烹饪,这样才能好好的把老三养肥!
又不在乎学历,又不强调家世背景,说实在的,这条件并不是很苛刻。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招弟心裹早已有谱了!要不然她这个超级大媒婆要怎么混下去?
‘儿子啊,你听妈的话,上楼好好梳洗一番,换一件称头一点的衣服,0k?’
‘妈,我这件衣服已经很称头了啊!’他说的是实话。
白色t恤,上面写著“小本经营个体户’;牛仔裤,酷毙了!虽然才两百九十九元真的,倒也挺合身舒适的,怎么会不称头呢?
‘我的意思是说,换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招弟忽然感到言语艰涩了起来。
‘妈,你知道的,我除了参加人家的婚礼与丧礼以外,是不穿西装的’他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唉,真是令她左右为难,而且目的又不能说得太明白,真是急死人了!招弟险些捶胸顿足。
‘我没有要你穿西装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去把胡子刮一刮,衣服换一换,晚上有客人。’
明示不行,暗示总可以吧?
‘客人?你说宝媛啊?’他恍然大悟。
‘对!对!对!’她还以为儿子听懂了。
‘宝媛算是客人吗?’
‘宝嫒不是客人是亲’她发现她话还没来得及讲完,老三已意兴阑珊的拿起老爸递给他的晚报往房间走去。
死老头,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专挑我在讲重点的时候出现?!你是专门来跟我作对的吗?她暗地裹骂着,一把无名火准备发泄在王国身上了!
‘王国,去换衣服,客人马上就到了。’她命令着。
‘我去换衣服,你也得换啊!’
‘你管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管起我来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我是不敢管你啦!只是只是你那三十九-的腰身硬挤在三十四-腰身的旗袍内,好像不太好看!我怕你的超级媒婆和准婆婆形象会毁于一旦。’他尽量斟酌他的用字遣词,以免惹祸上身。
‘你给我记住!’她狠狠的将锅铲往他脸上摔去,然后急忙回房换衣服遮羞去。
王国身手矫健的逃过锅铲这一击。
看样子,这年头说真话可得要先练就一身好功夫啊!
凯莉走进地下停车场,远远的即看见亚伦英气挺拔的坐在他那辆红色爱快罗蜜欧跑车内,打出他一贯专属的v字型手势迎接她。
他的容颜真的令人难以抗拒,否则她怎么会准时的出现在地下停车场内呢!
‘你晓不晓得这v字型的手语已经退流行了?’她一上车便没好气的‘打击’亚伦。
‘喔,是吗?’。
她点点头,‘亏你还是领导潮流的传播界尖兵!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手语标志早在一九九四年就退流行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潇洒似的摆出这个退流行的手势了,ok?’
他点点头,没再多反驳,谁教自己喜欢被她‘虐待’!
车子驶进下班时段的车河裹缓缓前进,两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凭良心讲,她还真不习惯这种气氛,谁教两人总是斗嘴斗惯了,无声胜有声的境界实在令人忐忑不安。
‘喂,今天要到哪裹去吃饭?’她不安的问。
‘你已经上了贼车,现在才问不嫌太迟了吗?’
调侃美女,讲一些是似而非的话让美女怦然心动,一直是他的看家本领,也是他的嗜好之一。
面对他这个‘毒古派’,她要是不想个办法以牙还牙制伏他的话,他还当真占了便宜又卖乖。
‘那倒好!既然你要把我当压寨夫人处理,那我就只好悉听尊便了,反正外面工作这么辛苦,有人要养就干脆急流勇退,免得以后人老珠黄、没人要了,反而进退两难。’她顺势接口道。
‘你当真?’他忽然轻轻踩住煞车,转过他那张英俊的脸问。
她点点头。
‘喔!拜托!’他惊慌失措的求饶喊道。
果然被吓到了?!
他的反应让她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五味杂陈!
原本只是想试探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话究竟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没想到一句玩笑就足以把他吓得惊慌失措,可见他对她根本是无心的!
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很显然的,他根本无心于她,只是喜欢在口头上占便宜罢了!
看样子,她真的可以对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坏胚子、下三滥、无聊透顶、莫名其妙的沙文主义猪!
自命风流、自命潇洒、自以为是!
不!那不是风流,根本是下流!
她很想用口水唾弃他的自以为是,更想用尖锐的字眼让他难堪,但基于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她打算先暂时不动声色。
她的思绪还来不及恢复正常,车子竟已进入北投极富盛名的‘海誓山盟’住宅别墅区。
‘这是我们今天晚餐的地点?’她别过头问他。
‘是的!我家。’
‘‘我家牛排’?’她误会了。
‘不是‘我家牛排’,是道道地地我住的家,寒舍。’
‘你家?’她吃惊得口水差点梗住咽喉。
他既然不承认两人的关系,又为什么把她带回家共进晚餐?难道他不晓得在传统的中国社会裹,把异性友人带回家与父母共进晚餐的那一层用意吗?他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她实在是又惊又喜,但也真的感到愈来愈胡涂了。
‘王亚伦!’她很少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他,除非情势非比寻常的时候。
‘有。’
‘我问你,你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她瞪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他。
亚伦的特殊举动让她在失望边缘却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所以,她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个清楚,她实在不喜欢.也不习惯男女之间模棱两可的暧昧情愫。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的101号表情。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表情,她简直快气炸了!每次都这样,不予正面的答案,让人扑朔迷离。
‘王亚伦!既然你不承认我俩有特殊的男女情谊,你干嘛还把我带回家与你的家人共进晚餐?你的目的究竟何在?’她很直接的问,情绪已接近引爆的临界点了。
‘凯莉,你冷静一下,听我说。’他终于出声了。
她很乖的静下来了。
‘我们是不是还很年轻?’他问。
她点点头。
其实他们两人的年龄都不能算是年轻了,亚伦三十,她二十六,都到了适婚年龄了,怎么能算是年轻呢?
但他的话着实像催眠术一般,让人的神经很容易整个放松下来,所以他问什么,她就不假思索的点头称是,这也就是王亚伦的特殊迷人之处了。
‘未来是不是还很遥远?’他又问。
她理所当然的叉点点头。
‘既然未来如此遥远的,那又何必把未来患得太清楚呢?’
她无法赞同他的想法,毕竟女人的青春有限,把握当下拥有的幸-才是最安全且万无一失之计啊!包何况她那对远在纯朴台南乡下的老爸和老妈,对于她的终身大事可是着急得很呢!
做人基本上要是无法做到光宗耀租,好歹也要做到不让父母担心与挂心,基于以上的理由,她更不想无缘由的虚耗青春下去。
‘我觉得未来太遥远了,不该轻易在年少懵懂无知的岁月裹便许下承诺,那迟早会变质的,而且那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原来亚伦像时下多数的新新人类一般,患了‘承诺恐惧症’。
他害怕被套牢,害怕被束缚,更害怕因此而失去更多、更美好结交异性的机会。谁教他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所以他有本钱罹患‘承诺恐惧症’。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答案,可是一经证实,却仍觉得十分难过。
唉!为什么人类的感情是如此的复杂?
也好!早明白,早一天解脱,免得还傻傻的痴心盼望,既然终究是会落空,那又何必再牵扯不清,拖下去只会更痛苦罢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尤其是最不可控制的‘感情’二字,何必苦苦强求呢?
‘看样子,我们对生命理念的看法和想法是两条平行线。’她感慨的说。
‘也不一定啦!几何学上的平行线,有时候借助延长虚线也是能形成交点的,更何况,未来的事情还那么遥远,谁知道呢?’他说得很贼,但却是真话。
‘今天听你这番话,真是受益匪浅!’她真心的说。
‘喔?!’他感兴趣的看了她一眼。
‘其实,我并不欣赏你游戏人间的生活态度。’她说出她心裹的话。
其实,他也并非喜欢游戏人间,只是有一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隐隐的作弄着自以为是的心灵。
‘我要的是百分之百认真的爱情,我不要似是而非,且处处充满不安全、不踏实的爱情。所以,从今以后,我会以平常心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再也不会被你所说的一些‘玩笑’所困扰了。’她突然觉得整个心情海阔天空了起来。
这女人又在发飙了?!他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
不过,凭良心讲,凯莉是第一个触动他心弦的女孩子,而他喜欢凯莉也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但也许是因为彼此太过接近了吧!触动频率太频繁,或者是似是而非的玩笑开太多了,竟无法认真且用心的面对她的感情亚伦那自命风流不凡的个性使得潜伏在体内不安定的因子,有一种不安于现状的感觉,深深的想要再触动另一种怦然心动的境界,不晓得这种感觉会不会发生?但他衷心渴望它能出现,为自己的生命激起一番惊天动地的爱情唉!男人!
该给自己下个什么样的评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