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疾?”简巾眉梢一扬,“他这是不想面对太后吧?”
当今圣人,大同国最为得力的右相,如今也落魄不堪了,不但被剥夺了众多的权力,甚至连相爷官职也是摇摇欲坠,若不是因朝中一时无人能代替右相此位,只怕苏家早已消失于同京城。
太后剪去东方汀的羽翼,让他因此深受打击,东方汀嫣然能忘怀?如何能故作无事般面对他最为尊敬的母后?
“他终究是一国之君,太后如此做,终究无异于母子反目成仇。”方恒默然道,这个结果是他最不愿意看到,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亦不愿内乱纷争再起,受苦受难还是那些无辜之人。
秋风萧瑟,吹起衣袍飘飘诀然,伫立在墙头上的俩道纤长的身影静默了良久,晨阳明媚,金闪闪的光芒万丈,撒在同京城各个角落。
生在皇家,万般可怜。
“我从未想过谋反,也从未想过夺取他的江山,而且,我要来江山何用?”简巾眉头紧蹙,缓缓地说道,“我已经放弃了一切,甘愿一生装糊涂,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可你知道吗?有些人就是要来逼我,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了。”
“你是圣上的亲舅舅,为何不好好与他谈谈?我相信你本无逆心,从前不会有,今后也不会有。”方恒盯着她的脸,目光一瞬不瞬。
简巾哑然失笑,她却转过身不看他,朝后走了几步负手而立,视线俯瞰着这座百年皇城,轻叹道:“方恒,这么些年风雨飘摇走来,你累了吗?”
方恒沉默不语。
“我却是累了,很疲倦,我厌恶这里一切,恨不得远离同京城,远离是非,然后寻一个无人相识的地方,过一段安静宁乐的日子。”简巾叹声道。
“我何尝又不是?”方恒苦笑一声,“这几年以来,万事言不由衷,而身不由己,已是失了自由。然处在宫中,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一旦稍有差池,群起而攻之。”
简巾轻哼一声:“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太后能退居后宫,过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束缚在权柄上,因为不管她如何劳心费神,依然得不到所有人的倚靠。”
“难道就真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了吗?”方恒喃喃道。
简巾默了默,微微摇头,冷声道:“何来双全法?倘若太后手中无实权,我亦无一兵一卒,怎能自保?”
“如果...如果圣人能放过你呢?”
说完之后,方恒自己都觉得语气是多么的底气不足。他看着简巾俊秀的面容,目光闪烁不已,却听到她说道:“他不当我为亲人,可我却不能无视他是我这个世上除了太后,唯一的亲人。”
方恒冷冷地说道:“至亲又如何?他一样对你动了杀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简巾转过头来,眼神如刀子般从他身上划过。方恒猛然间哆嗦了一下,脸上一抹深深的无奈泛起,他声音虚弱无力,缓缓地说道:“你可知道,大同国历来的圣君,但凡已至亲政的年纪,就算是权倾朝野的太后,只怕也只能让位。”
“那又如何?”
看着简巾脸上的无所谓,方恒瞪了她一眼,低吼道:“你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了。”简巾摊了摊手,挑眉道:“不然你能让我怎么办?”
“圣上亲政已不远了,那时你也娶了相爷家的嫡长女,即使太后真的不再参政,你作为相爷的乘龙快婿,他不会放任你不管的。”方恒皱眉道。
“相爷?”简巾低喃轻笑,嘴边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双目漆黑如墨,眼底万籁俱寂。瞧着她这副表情,方恒心底莫名的一阵慌乱,他深沉地看着眼前之人,沉声说道:“阿简,无论如何,身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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