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性情软硬都不吃,拍马屁是没用的,齐钰只能试着讲道理:“我的意思是,若我被留下来,万一挨不过刑罚屈打成招,只怕会拖累殿下……”
到时虽没有两人独处的证据,有一方的供词也是极为不利的,齐钰意图让男主明白,带自己走是十分明智且必要的。
慕容骏凤眼一眯,不悦道:“你是在威胁孤?”
齐钰忙道:“我不是,也没有,太子殿下您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殿下与我如今已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救我也就是救殿下自己。”
慕容骏怔了怔,“嗬”地一声轻笑,捂住伤口的那只手垂下来,片刻之后倏地一扬,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擦着齐钰的脖子,精准地钉入他背后的门板中。
齐钰“啊”地一声,生生吓出了冷汗,浑身汗毛倒竖,连动都不敢动了。
妈耶,原来比被赐死更恐怖的是被暴君扎死!
慕容骏冷声道:“想孤带你走,这不难,先说清楚你到底是谁的人!”
齐钰受惊过度,脑子却转得飞快,男主并不相信他,直接喊男主带他走是太唐突了,也很可疑,他是不是该给自己编造一个靠山,且这靠山最好支持男主、深得男主信任,才能令男主消除戒心?
慕容骏虽为太子,并不得帝宠,皇帝正当壮年,底下大臣也没必要过早站队,支持太子的人家不多,但仍是有的,若从中找一家胡诌,慕容骏应来不及详查,但也足够他脱身的了。
话说男主太子时期的支持者们……具体是哪些侯来着?
齐钰越急越想不起来,真是穿书一时爽,背书泪两行。
“快说。”慕容骏催促道。
齐钰生怕他再飞一次匕首,豁出去了,带了一丝讨好的语气,谄媚道:“我、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慕容骏:“……”
齐钰根本看不清慕容骏是如何行动的,层层黑暗中男主如鬼魅一般嗖地近了身,一把拔.出门板上的匕首,往他颈子上一递。
齐钰喉结处一凉,腿都要软了。
之前以为慕容骏顶多就是唬他,不会真拿他怎样,毕竟出了人命要善后,可比单纯带他走难得多。谁知慕容骏根本不在乎,动不动就要他见血!
“殿下别割、千万别割啊!”齐钰泪流满面,“我的意思是殿下这回救了我,我以后自然就是殿下这边的人,愿为殿下肝脑涂地,真没、没别的意思!”
许是他着急解释的样子有些蠢笨,与镇定机敏相比,较为无害,许是之前一根绳上的蚂蚱起了作用,横在咽喉处的匕首终究没再往前。
齐钰捞回一点勇气,壮着胆子将匕首往外拨了拨,小心地道:“殿下您这是答应了吗?”
慕容骏不知在想什么,未置可否。
这时,两人脚下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慕容骏戒备地望过去,只见一块青石砖被轻轻拱起,紧接着一位黑衣蒙面人一跃而出。
“殿下,属下来迟……”
黑衣人单膝跪下,慕容骏一见此人,迅速收起匕首道:“不必多言,尽快带孤离开此地。”
“殿下,那我呢?”
齐钰有些着急,没了匕首的威胁是安全了,可被留在此地,也是死路一条。
黑暗中,慕容骏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满脸纱布的少年。
“此人甚是可疑,一并带走。”
齐钰:“……”
宫室门外还守着一大帮宫人、内侍,无法直接走出去,慕容骏心腹是临时挖了地道过来救人,慕容骏出去之后,马上就要把地道恢复原样,免得被人发现,齐钰心知时间紧迫,不待对方说第二遍,主动跟在黑衣人与太子身后。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思索之后道:“这位大哥,请稍等。”
齐钰看过,知道眼前的黑衣人乃太子身边第一暗卫子修,但他与子修算是初见,并不能直接唤出对方的名字,只能简单地以“这位大哥”来称呼。
孰料慕容骏和子修闻言,均回过了头。
齐钰顿时尴尬得不行,他想叫的是子修,为何另一个也跟着回头了?
齐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瞧见,指着慕容骏垂着的袖管道:“侍卫大哥,太子殿下一条手臂受伤了,劳烦您为他包扎一下。”
子修反应过来,忙向太子告罪,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纱布。
慕容骏只接过其中一样金疮药,自行涂抹过后,道:“先如此凑合,待脱险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