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没有来什么生面孔的女人?”
老柴一下子想到那会儿来的两个男装打扮的女人,本来点了两碗素面,面端来了,人却不见了。那两人一看就是道儿上的,又不像个善茬子,何况老柴等人另有盘算,实在不愿意吕布带来的这些人在这儿逗留,于是就摇头:“没见过。我这儿来来去去都是行商,大多都见过……”
一个左脸颊有颗痣的英挺男人突然开腔:“你这店里很热闹啊,我看着倒是不像行商,个个拿刀佩剑,倒像是江湖中人。”
“……呵呵,这位大爷哪里话,他们行商出门在外,带着货物,雇几个镖师押货的。”老柴也有几分眼力,见吕布对这些人恭敬畏惧,猜着怕是官家人。
老柴想这些人尽快离开,老天偏偏没听到他的祈祷,就见那领头的男人对着吕布使个眼色,吕布就摆着大爷的款儿,摆手指挥老柴:“快,给我们腾几张桌子,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这、这……”老柴扫着堂中满满当当的桌子,脸色苦的不行。
这几人却蛮横的很,突然走到一张桌前,伸手拽起桌上的人就摔倒一旁。这边一动手,其他人岂能坐以待毙?当下就打了起来。但那些人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打落一地,只能咬牙忍下,退到一旁去。
吕布等人则大刺刺的坐了。
吕布以为他带来的人是千户大人,所以敬畏奉承,殊不知这些人乃是西厂锦衣卫,领头的便是西厂二档头谭鲁子。谭鲁子表面上是奉督主之名前来追捕从宫中逃出的怀孕宫女素慧容,实则是得知赵怀安踪迹,想借素慧容,将这一伙儿人一网打尽!
所有人都在观察这一行人,江湖人与朝廷完全是两路,却对彼此行事十分清楚,这些江湖人很快发现谭鲁子一行人乃是官差,当下都戒备忌惮起来。
常小文想到先前蹊跷的两个女人,猜到这些官差是追着那女人来的。
罗碧云却深知谭鲁子等人是锦衣卫,但她仍旧有些意外,因为没想到谭鲁子竟是个身形挺拔、容貌英俊、粉白唇红的美男人!她又想起谭鲁子能做西厂二档头,武艺高强,若能收入麾下,岂不如虎添翼。
这时谭鲁子发现了站在床边的白衣人,一时惊讶,因为他进客栈这么长时间,才发现那里站着人。谭鲁子想到客栈人多混杂,又见这人神秘,一时摸不准,又见他因客满而站着,便出声邀请:“这位兄台,若是不嫌弃,我请公子喝杯酒。”
“不必,多谢好意,我在等人。”桃朔白声音清清冷冷,对着谭鲁子点头做招呼,婉拒对方提议。他想到此人隶属西厂,一旦叫破身份打起来,这些江湖人若认为他与西厂有牵扯,应付起来也麻烦。
一旁光头且脸上带疤的男人满脸凶戾,冷哼道:“不识抬举!”
“学勇!”谭鲁子制止了继学勇发作,在督主未到之前,少生事为好。况这也是督主特地交代过的。
谭鲁子皱了皱眉,总觉得近来督主颇有些难以言说。
天色渐渐暗了,大漠中风沙更大,客栈老板将店门关上,各桌客人都叫着上饭,老柴带着两个伙计忙的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到了后厨喘口气,气的跺脚暗骂:“吃吃吃,全都吃死了了事!”
话虽如此,但江湖人各有本事,下毒的事儿一旦不成功后患无穷,老柴可不敢。另外,老柴注意到几伙儿江湖人,以碧水宫的那伙子最棘手,另外还有在房中的金刀门和恒山派,来的人都是高手,都是求财,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悄去白上国皇宫……
太难!
“老板,又来客了!”
“来了!来了!”老柴赶紧出去。
门一开,几个人裹着满身的风沙进来,手中还抬着大箱子,无视店内众目睽睽,径直走到角落,打开大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堆带着各种精细雕花饰文的木条。只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手脚麻利的拼拼对对,片刻功夫一张花梨木方桌附带四张方凳就出现了。
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提着三层大食盒,依次从食盒内取出四样精致细点,四样菜肴,菜肴就似刚出锅的一样,香味飘的满客栈都是。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复杂起来。
有钱的人很多,有势的人也多,可能做到在这大漠野店也这般排场享受,绝非常人。别的不说,最近的驿站据此五十里,从驿站做了热菜带来,也不见得还热着,何况这等菜色驿站可做不出来,只怕是城里酒楼大厨做的,能稳稳当当不洒汤水保持热度的带过来,武功岂非高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