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平哥儿呢?”
“在灶屋忙着。”
“草哥儿瞧着又见胖了,还是二叔会带孩子。”
陈老爹见他不像是要买吃食,便主动问:“可是有事找平哥儿?我喊他出来。”
“平哥儿先前说,想知道谁家愿意卖牛,有了准信儿让过来告诉声,会送些他自己做的吃食。”
“是这样没错。”陈玉平笑着招呼他:“是谁家想卖牛吗?我想买头壮实点的牛,能直接下地干活。”
“有,我河郎家隔壁想卖掉自家养了两年多的牛,这牛正年轻,养得健壮肥实,套牛车也好下地劳作也罢都很卖力。他家本也不想卖,是家中老父生了病急着要用钱,因此舍痛割爱,价格方面也要稍贵点,需七两银子才愿意出,平哥儿若有想法,眼下得空的话,可以随我家河郎过村里瞅瞅,贵是贵了点,牛却是头好牛,晚了怕被人买走。”
自家女人对外是媳妇婆娘的喊,自家哥儿一般喊阿郎或直呼姓名,看的出这人很爱自家哥儿,言语间是亲昵的河郎称呼。河,是他家哥儿的名字。
灶屋里还有一堆事要忙,陈玉平还真没时间,说来他也不懂什么是好牛什么是不好的牛:“阿爹,让阿父去看看?”
“这事得让你阿父去,他晓得怎么看牛,我去喊他回来。”
陈老汉很快就回来了,拿了钱一道往卖牛的村子去。
约摸过去半个时辰,陈老汉牵着头壮实的牛神色得意的回了家。
“这牛是头好牛,咱们捡着宝了!七两银子不亏。”他边说话边摸着牛头,眼里透着浓浓的满足和欢喜。
“还好咱们没耽搁,再晚一步,就买不着了。”那人说着话也是满脸庆幸:“平哥儿,你看这牛买着了,我呢,有个小小的请求,你听听,若觉得麻烦也没什么,我买了两斤五花肉,能不能劳烦你帮我做份红烧肉,旁的吃食我就不用了。”
陈玉平笑着点点头:“可以,你把肉拿过来,下午的时候再来拿。”
“好,谢谢平哥儿,有劳了。”
陈玉平送着人走,转身一看,阿父和牛都不见了:“人呢?”
陈老爹指了指屋后,笑容里带着揶揄:“说是要将牛棚拾掇出来。”
“前儿刚搭好的牛棚,用不着拾掇吧。”
“谁知道他。”
陈原秋才进家门,就被兴奋的陈老汉抓了活:“老幺,去割鲜嫩的青草回来。”
“阿父我牵着牛出去吃,它想吃多少吃多少。”
“不成,你去割回来。”
“行叭。”
“这几天尽稀罕这头牛了,瞧着吧,走哪都会牵着。”陈老爹都不用猜:“今个晚上睡觉,他肯定会在我耳边唠唠个不停。”
陈玉平笑得眉眼弯弯,阿父总说老幺不着调,这根儿啊,八成就是在阿父自个身上了。
今个中秋,讲究个团团圆圆。
陈原冬夫妻俩带着巧妞儿,拎上节礼过来老屋吃饭。
两双布鞋,一斤酒,一斤蜜糕,一斤肉一条鱼,这节礼算是厚重了。
阿父阿爹平时待他们好,时常帮衬惦记着,柳桂香念着情,自然也是将阿父阿爹搁心头放着。给娘家是什么样,夫家这边同样,不分彼此一碗水端平。
本来是要买月饼,陈玉平提前和二哥透了话,别买镇上的月饼,他准备自己做,改明儿二嫂回娘家,直接从老屋拿月饼。
故而月饼才换成了蜜糕。
冰皮月饼摆上桌时,陈玉平也没明着说这是月饼,他什么也没说。
家里人以为这是他新捣鼓出来的中秋吃食。
“真漂亮,平哥儿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好漂亮。”柳桂香忍得有点辛苦,她好想伸手去碰一碰,看的心痒难耐:“这是糕点吗?有股淡淡的香甜,仿佛还有浓郁的肉香?隐约又有点蛋味儿,还有莲香?到底是什么?”
陈原秋盯着这道菜,看的目不转睛:“不知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擦下嘴巴。
就连草哥儿和巧妞儿,两奶娃娃也对冰皮月饼很感兴趣,够着小脑袋瞧啊瞧,扑腾着胖乎乎的小胳膊,模样儿可爱的很。
“平哥儿这是什么吃食?”陈老汉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