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眼瞳代表什么!她红着脸,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轻声地说:"别这样!现在是白天!。"
"以后我还没起床,你也不准起床。"他霸气地说,他要一睁开眼就见着她,方才的情形不许再发生。
"如果你要当只贪睡的猪,我是不是也得奉陪?"
"没错!"
"我才不要呢!"她挣扎道。
"由不得你。"从现在起,睡觉时他会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现在,再陪我睡一下。"他拉起棉被盖住两人。
"可是我已经睡足了!"再睡,真的会变猪。
"是吗?"他朝她邪邪一笑,眸中的瞳色更幽暗了。"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保证你待会儿一定累得想睡。"他意有所指地暗示着,魔掌已不安分地钻进她的领口内,另一手不疾不徐地解开她的腰带。
"你"
此时已是无声胜有声。
"你是任大哥刚过门的妻子?"唐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娇丽女子,惊愕得下巴差点合不拢,任大哥的新婚妻子居然是喔,他快抬不起头来了!
"唐靖,久违了!"唐云纱巧笑倩兮地注视着唐靖的苦瓜脸。原来他是奶娘的孙子,无怪乎她对他总觉得格外亲切。
"沁儿,快些扶我一把,我要昏倒了。"唐靖向同胞妹妹求援。生平第一个让他尝到中箭落马打击的女子正精神奕奕地向他问好,这比作噩梦还糟!
"别理我哥,我叫唐沁。上回匆匆忙忙,忘了问你的姓名。"唐沁将唐靖推向一旁,移至唐云纱面前自我介绍。
"我叫唐云纱。"她对这个看似古灵精怪的女孩颇有好感。
唐沁杏眼圆睁,惊呼道:"你就是奶奶口中的云姊姊?"
"就是啊!有一次我偷偷爬树,结果从高处跌了下来,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那时守在我身边的奶奶见我无聊,便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说给我听了,还说我和你一样皮。"唐沁的双眸闪闪发亮,似是找到臭味相投的友伴般兴奋。
唐云纱暗自哀嚎,她的糗事还有一箩筐呢!奶娘该不会把它当睡前故事,全讲了吧?她用眼神询问奶娘,对方点点头。
"奶奶说──"唐沁意犹未尽地想将她所知的全盘托出。
"别说了!"要不然她可能要挖个地洞钻了!
"为什么别说?我好奇得很。"带着笑意的浑厚嗓音突地出现,是任昊。
搂过妻子的柳腰,直视她的美眸。"我很想多多了解我的妻子。"不理在场人士的愕然,他快速地在唐云纱的嘴角啄一下。
祖孙三人颇有默契地同时把视线移开。
"沁儿,你说云纱小时候如何?"以他的经验,小时候的唐云纱确是个活泼好动,一刻不得问的惹祸精。
"她──"
"啊!你忙完了吗?要不要我的帮忙?"唐云纱试图将话题转移,可是任昊-偏不上当。
"别插嘴!让沁儿讲完,满足一下为夫的好奇心。"他惩罚似的又偷了一个香。
障碍铲除后,唐沁开始说着:"奶奶说,有一年的夏季,天气特别炎热,云姊姊怕家里的动物中暑,居然把她们的手全剃了,不光是狗,连家里的鸡鸭,都无一幸免。结果被她娘罚不准吃晚饭,奶奶还偷偷的端食物给她吃。"
"你真的这么做?"他问着已将头颅埋在他胸前,害羞得无以复加的妻子。感受到她给予的肯定答案,再也忍不住,让堆到嘴边的笑意流泻而出,纵情大笑。
"你笑够了没?"她自他的胸膛抬头,没好气地问。
"够了!"但仍这副强忍的模样。
"不理你们了!"她跺跺脚,转身就走。
"失陪了!"他的爱妻好像生气了,他得去安抚她!
"真的生气了?"任昊-逗着板着一张俏脸的娘子。
唐云纱横了他一眼,再次背对他,任他唱着独脚戏,谁叫他要取笑她,还笑得那般嚣张。
"为夫的跟你道歉,好不好?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她的红唇嘟得更高,还是不作声。
在他面前她不再刻意隐藏真性情,仿佛回到了往日,她恣意地向他撒娇、耍性子,而他总是包容多于责备。
不回首从前,也不谈论未来,只要感受现在。不计较谁爱谁多,谁爱谁久,只要曾经相爱过就够了,如同她的娘亲,付出了就绝不后悔,即使无法长相左右,这些回忆就足够她回味一辈子了。
唯一的遗憾是──她不能孕育他的骨肉。因为没把握这样的生活能过多久,她不可能和昊-在这儿生活一辈子,将来回宫后,他有的何止三妻四妾,众多女人中一定有不少人肯为他生孩子,少她或多她一个,无关紧要。他应该不会介意才是!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任昊-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心情转沈。"怎么了?"突然愁眉苦脸,害他的心揪了一下。
她神色黯然地摇摇头,不发一语投向他的怀抱,清妍的脸蛋埋在他的胸膛。"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她的声音闷闷的。
"住这里不好吗?为什么突然提回宫的事?"他抚着她如瀑的黑发,冷酷的俊逸脸孔满是柔情,轻声问道。
"我们不能一直住在重生村。"她猛地抬头,灿眸对上黑瞳。
"只要你愿意,我们当然可以!"他愿意舍掉那些与生俱来的尊贵,只要有她陪着他。
"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他怎可有这种想法!"你是昊天哥唯一的手足,你有责任帮他治理风驰国。"
他沉下脸,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昊天。
"我们回去好不好?"她已经五天没回宫了,她怕昊天哥会担心。
他僵着身子,好半晌不吭声。
"昊-,如果你暂时不想回去的话,我自个儿先走。"回去报平安。
"赶着回去会情郎吗?"他知道这话很伤人,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出口后即懊恼不已。
"谁啊?"她又被他搞糊涂了!
和他装傻?!任昊-一气之下,顾不得那么多,恶声恶气地回道!"张兆丰。"说完,换他背对她,犹自生着闷气。
他在吃醋吗?她掩嘴偷笑,无可奈何地注视他孩子气的举止。
她自身后环抱他的腰。"你这醋吃得莫名其妙,我觉得好冤枉!"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背。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他一把掐住她的双臂,将她拉向他。
"是啊!"她老实地回道,美眸盛满笑意。
"你"他脸黑了一半,气得说不出话。
"本来就是你不好,都嫁给你了,还怀疑这,怀疑那的。摆明就是不相信我嘛!"她佯装生气,迳自转身离开。
任昊-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旋即追了上去。
"又生气了?"扳过她的肩,却见她嘴角噙着笑,灵眸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你耍我?"换他要发飙。
她朝他挤眉弄眼,扮个鬼脸,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开。
这样的距离应该安全了!她停下回身,招着手向他挑衅。"不服气来捉我啊!"
敢不知死活地捋虎须,他会让她"很好看",他以饿虎扑羊的狠劲追了上去。
瞧他发狠猛追的模样,她似乎把安全距离算得太短了些。
"还没有消息吗?"任昊天忧心地询问着刚从祁南山搜寻回来的士兵们。
云纱失踪三天了!回报的士兵说发现了她留下的记号,可是半途就断了,且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是出事了!
"昊-呢?"他也有好些天没看见他。
"启禀王,昊-王爷三天前离宫,就没回来过。"
是吗?莫非他比他早一步得知云纱失踪的消息,所以出宫去找寻了?
"王,昊-王爷回来了!"殿外有人喊道。
云纱找着了吗?否则他怎么肯回宫?颀长的身影急速向外移动。
咦!孑然一身,没见到他预期中的佳人。
"云纱呢?"任昊天不解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回答的口气有点冲,像是呕气,引发任昊天的高度怀疑。
他挑高一边剑眉,狐疑地问:"你不知道?"回答得太急切,怎么看都很可疑。"该不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吧?"昊-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胡扯!"任昊-别过脸,不敢望向兄长若有所思的锐利眸光。要不是云纱恳求他回宫晃晃,免得昊天担心,他宁愿窝在重生村享受两人的甜蜜。
"你在偷笑!"而且目光柔得溺死人。这更令他肯定自己的猜测,在这三天,云纱八成和昊-在一起。普天之下,只有云纱能将昊-这块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有吗?"任昊-摸摸下巴,每想到云纱,他就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你有。"非常明显。"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他进一步追问。
"没有啊!"他同他装傻!
不说也无所谓,他会查明的。
"我累了!想回景德宫休息。"随口敷衍一下任昊天。只要再到景德宫看看,就可以回重生村了。不过才半天没见,他非常想念那巧笑倩兮的娇容。
伸手承接叶尖的晶莹露珠,唐云纱微蹙娥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很幸福!然而在感受幸福的同时,心中仍惴惴不安。
心里有数这样的日子不会长长久久,因为她和昊-的肩膀都扛有卸不下的责任。她明白,只要她点头,昊-会抛开现有的一切,和她一同留在这世外桃花源,不可讳言的,昊-的提议让她心动,但她不能这么自私,昊天哥对她恩同再造,为他效命是唯一报答的方法,而昊-是昊天哥的同胞手足,她不能为了私欲将他绊住,让昊天哥失去亲人,自己也会变成恩将仇报的罪人。
一旦离开这儿,昊-将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她必须和众多的女人分享他,思及此,她不免黯然神伤。
沉溺在思绪中的她丝毫未觉她的一举一动正落在不远处的深邃瞳眸中。
她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他的云纱!
她和昊天的出走曾经重重地打击了他,使得他的性情变得更加狂妄,对女人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后宫佳丽愈来愈多,却弥补不了他心中的空虚。
回宫后的云纱却处处躲着他、避着他,噬人的相思几乎要把他的心蚀出一个洞,而她却和昊天传出即将成亲的消息,又加上个张兆丰来搅和,他决定将她掳回重生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强迫她和他成亲,将她纳为己有,再也逃不开。他唇畔带笑地望着向他施施走来的佳人。
"想什么?笑得这么坏!"青葱玉指在他眼前晃啊晃,企图拉回他游离的思绪。
他捉起她柔嫩的手掌,亲一下,气定神闲地说:"想你!"
红潮涌上脸颊,她抽回手。"不害臊!"还说得这么大声,她赶紧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听见,羞死人了!
任昊-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就算我现在吻你,也不会有人阻止。"
唐云纱眼如铜铃,捂住嘴,向后退了三步。
"如果我要吻你,你认为你躲得了吗?"原本只是要逗逗她,可是她的反应可爱得让他想一口吞了她,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坚决。
"奶娘!"他指着任昊-的后方,等他回头之际,拔腿狂奔。
待他发现上当,她已跑得老远。
敢骗他,看他怎么修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