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没有正常发育的大脑半球是不会有什么功能的,它的所有功能都被右脑代偿,所以不光切断胼胝体没有问题,就算是把整个左脑摘除了都没问题,但凡事都有例外,现在看来左脑还是有些功能的,并且在做了手术的三年之后,拥有了自己的人格和间接性对我右侧肢体的控制权。”
他说的有点复杂,我让他停一停,我先把他这段话揣摩清楚再说。
按照他的说法,老马坏死的左脑发展出了独立的人格,并且可以时不时的控制他的右侧身体。那本笔记是他的右手趁他睡觉时候写出来的,那么照推断来看,写笔记的应该是他左脑的人格才对,他的左脑才是真正的老马。
“那你这次住院做的是什么手术?”我问。
“左脑摘除。”老马说。
“那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老马,真正的老马。”他说的很诚恳,但这完全不合理,如果左脑被切除了,按理来说,真正的老马已经消失了,那么我面前的人,应该还是那个病患老马,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本笔记的存在呢?
老马看出了我的疑惑,跟我解释道:“按照一般的逻辑思维方式,所有人都会觉得那个坏死的左脑是我,包括医生也一样,手术的结果必然是切除左脑,可事实却是,那次车祸之后,我才是那个健康的右脑。”
我彻底被他绕晕了,这到底谁是谁才对?老马看样子也懒得解释了:“说起来确实很难解释,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没办法把左脑切除。”
“这有什么难的?”我虽然没有很明白为什么右脑才是他,但我又不是白痴,我说:“既然右脑是你,你直接去医院签个字做手术不就得了?”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左脑已经是一个健全的人格了,摘除左脑等于杀了他,他会让我这么容易得逞?”
我还是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话,老马又说:“换个方式跟你说吧,你换位思考一下,我现在告诉你,你其实是幻想出来的第二人格,我现在要摘除你的左脑让你彻底消失,你会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仔细思考着他这个假设。我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个人跟我说我是坏死的左脑臆想出来的人格,要把我摘除了,那我就彻底不存在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等同于杀人啊!
老马看着我的表情说:“你现在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如果他知道我要做手术摘除他,一定不会让我得逞,所以我蒙蔽了所有人,包括他在内,让他以为他是健康的右脑,而我是萎缩的左脑,手术才得以出奇的顺利。”
“所以,你现在是医生?”我问。
老马笑了笑说:“估计那身白大褂是再也没机会穿咯。”
确信他是老马之后,我问他:“你记不记得一个叫苏家卫的病人?”老马愣了一下,很惊讶于我为什么冷不丁的问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