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些,再吵拔了你的舌头!”
所幸陈宇直的马车离得远,听不见。
吴庸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杀才,赶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在后面再不敢出声。
如今已是晚间,山林寒气甚重,谢初云眯了眯眼,一股凉意遍袭全身,心想这覃鲮裇到底用处不大,已饮了三盅也不见成效。
他有事没事总爱往那边去,吴庸悄悄探了个头,果不其然又看见谢初云进了信王的马车。
这孤男寡男的,倒是让人很难不多想。
外面冷的很,连马车内的温度也是骤然降了下来,陈宇直穿着寝衣,窝在被子里看鬼怪志异,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车厢内一阵凉意陡然窜入,原来是有人打了帘子进来。
陈宇直看书看的正起劲,他猜到来人是谢初云,头也不抬的道,
“自己找个地儿随便坐啊,别客气。”
他这次连小美人儿都不叫了,眼里只有那本书。
谢初云阴鸷的扯了扯嘴角,常听人言,信王是个花心浪荡的,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喜新厌旧的本事倒真是跟他那个皇帝哥哥一脉相承,日后若真当了皇帝,只怕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够折腾的呢。
既已进来,也懒得出去了,谢初云在脚踏上坐着,背对陈宇直,兀自闭目养神。
陈宇直翻了页书,手无意间碰到他的肩膀,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似的,他把书放到一旁,探手摸了摸谢初云的脸颊,登时被冻得一哆嗦。
这人浑身上下跟冰似的冷,实在奇怪。
陈宇直下意识用手给他捂了捂脸,谁知谢初云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睁开眼慢悠悠的笑了,
“殿下再这样轻薄,奴可真是没法活了。”
他回头瞥了眼陈宇直,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钩子,把人三魂七魄都勾没了。
“轻薄?什么叫轻薄,本殿下书读的少,不知是何意。”
陈宇直伸手将他从地上半抱了起来,手还搂着他的腰,只感觉这人浑身上下没一处是暖的,便询问似的道,
“脱了衣裳?”
床上比较暖和。
谢初云闻言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笑得媚意横生,
“奴虽不是女子,却也知道礼法,这样不明不白的上了殿下的榻,算什么?”
陈宇直摇头,
“本殿下也不知道。”
他说着,伸手解了谢初云的腰带,
“你若是个女子,我便娶你为妃。”
腰带被扔到了地上,谢初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没阻止他的动作,
“奴纵然是个女子,地位卑贱也是做不得妃的。”
领上的扣子被解开,外衫也落了地,萎靡的团成一皱巴巴的模样,像一朵欲开不开的花。
“本殿下说能便能。”
下一秒谢初云倒进了温暖的床榻中,他冰冷的皮肤不太能适应这样暖的温度,引起身上一阵战栗。
陈宇直压在他身上,伸手替他褪了靴子,一张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温润如玉,只是那一双眼睛依旧如寒星一般,
他说,
“我刚才说你若是个女的,便娶你为妃,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