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与女子无缘了,因而急匆匆地要去看宝玉。
临走时想了想,到底是将桌上那本薄册子一下子揣袖子里了。
鸳鸯看见了她这动作,眼角不禁抽了抽。
待到宝玉自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眼时,便见贾母、王夫人皆在他床前,贾政离得稍远些,背手站在屋中,面色显然不甚好看。
见他已醒,贾母不禁抱着他哭了声:“我的宝玉啊!”
这声哭声一出来,王夫人亦是禁不住泪珠儿滚滚而下,望着宝玉此刻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先前对招婿一事的十分抵触之心不觉也去了七分。她虽对待旁人心思狠毒些,可宝玉却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看见他这般遭罪,心中哪里能不苦?
只要宝玉好好的,莫说是招个夫婿了,便是立刻出家做和尚去,又有何不可?
宝玉犹自迷糊着,被她二人抱着痛哭了一回,说了一揽子好听的话,好容易才教她二人将眼泪收住了。
待到贾母回转过来,不禁扫了这房内伺候的袭人等人一眼,沉声道:“你们且先出去,我有话要与宝玉说。”
袭人一颗心猛地荡悠悠提了起来,然而并不能违抗贾母之意,只得应了,带着晴雯麝月等人出了房门,将门严严实实地掩上了。
贾母这才扭过身来,一下又一下抚摩着宝玉的发丝,踟蹰许久,方问:“宝玉,你可有曾看上过哪家姑娘?”
姑娘?该不会是李家结亲那事还未完吧?
宝玉忙忙摇头,笑道:“老太太是知道我的,自幼便不能与女子多接触,哪里会看上哪家姑娘......”
“那便好,那便好。”
贾母听了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又语重心长与宝玉道:“依祖母看来,那些女儿家便是再好,到底也比不得与你一般的男儿那样值得信赖。她们日日在后宅之中,心思也细腻,若是相处起来,只怕你会更累;可若是寻个男人,那便是完全不同的了!你们无事时还能一起出去喝杯酒,岂不比娶妻生子来的自在?”
宝玉全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隐约听出贾母似乎并未有令他娶李家小姐为妻之意,便点头道:“老祖宗说的甚是。”
贾母心内底气愈发足了些,又将袖中的册子掏出来交予他,循循善诱:“你且看看,里面可有脾气对你胃口的?或是你更喜好哪一个,说出来,去与他做个朋友,处的亲密些也无甚不可啊。”
宝玉:......
这究竟是在说什么?
他茫然地向一旁的王夫人看去,王夫人方才擦净了泪痕,见他看来,咬了咬牙,也附和着贾母之言道:“老太太说的不错,你总要与你能相中之人多接触接触,方能有之后更进一步的可能啊。”
......更进一步?进到哪儿去?
再看看虽面色阴沉,却到底不曾出言反驳的贾政,宝玉隐隐觉着,似乎自己这一觉醒来,这个世界竟像是全然换了个模样儿似的。
他正心内揣测,却听门外袭人扬声道:“回老太太、老爷、太太、三爷,外头有薛家、护国公世子和林家、冯家的几位爷来了,说是听闻宝三爷如今醒来,要进来探病的。”
贾母腾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一时间眼睛都有些发亮。她整整衣襟,勉强端着老封君的架子,庄肃道:“既是这样,令他们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贾母:(心中暗暗拊掌)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他们,究竟哪一个配做宝玉这夫婿——啊呸,是媳妇儿!
宝玉:(面瘫脸)别狡辩了,老太太,您心里已经默认我是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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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宝玉为何是受。
身娇体软易推倒,所以为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