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幼时常在一处玩耍的,因而感情甚笃。于成亲后更是两情缱绻,眼里心里都唯有对方一人,再容不下旁的人去。
偏偏一次应酬后,阴差阳错,他喝醉了酒,便强迫了一个房里的丫鬟——房中丫鬟本也对他有些情意,谁知这一夜春风暗度,几个月后便结了果,生下个皮肉白嫩的丫头来。
丫鬟自知这行径羞于见人,也为与孩子夺得一线生机,在孩子长大到十岁之后便含泪上吊了。只留下孟夫人日日夜夜咬牙切齿恨这插到夫君与自己之间的贱人,连带着对这女孩也满心厌恶,平日里便将其锁到一个狭小的院子中,轻易不许她出来。
眼下更是直接直截了当与张夫人道这孩子丢了,丝毫没有要去寻人的意思。
“你说你舅母莫不是糊涂了,这办的究竟是什么事!”张夫人垂泪道,“左不过是个庶女,便是不喜欢,寻个人家早早地嫁了也便是了,不过是给些嫁妆的事儿,何苦来,这孩子又不曾对不起她,非得这样子嗟磨至此,好好的千金小姐都被当成了个丫头使唤,如今还弄出个生死不知来!你舅舅眼下去了江南,若是回来了,可如何与他交代呢?”
“只是我非得找出个能令我放心之人来替我去寻你这表妹,先且避过你舅母才好。又得手中有信得过的下人,又得寻个法子不叫你舅母知晓,又得护得你这表妹周全,这可需要个聪明人方行!逸儿,你看,你觉得何人合适?”
张家二爷:......
他望着自家母亲模糊的泪眼里透出来的亮光,只得无奈举手投降:“孩儿现在便令人去寻。”
第28章传说中的别扭
虽说是要派人去寻,然而这幅员辽阔人海茫茫之地,要寻一女子,谈何容易?更莫要说这女子自幼起便被嫡母锁在屋内,轻易不许她出来见人,便连张逸然也不知她究竟生的是何等模样。这京中十六七岁的女子,少说也有成百上千,况且若是这几日便被人带出了京......
张逸然几乎要炸毛,深觉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他只得唤来了常为自己办事的几个小厮,与了他们二十两银钱,教他们向街头巷角和那些小乞丐等去细细打听,看柳府前几日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出来过。
小厮全然不解其意,试探道:“二爷这是想找......”
“我哪里知晓找什么样的?”张家二爷跳脚,“就看有没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快些去!别让爷踢你!”
小厮知晓他脾气,忙在他爆发之前屁滚尿流地跑了。只剩下张逸然于房中转了两圈,随即想起一事,沉吟许久道:“吟秋来。”
门外的吟秋忙一把掀开了白绢水墨的帘子,盈盈福身:“二爷有何吩咐?”
......随即她就看到了他家爷,站在放置了一大堆衣服的箱子前面,苦恼地蹙着眉:“我明日有些事要出去,你觉着该穿哪一件?”
吟秋:......
身为在张逸然身旁伺候了十几年的贴身丫头,她甚至比张家二爷自己还清楚这箱子中究竟有些什么。因而小心翼翼道:“爷,您一向穿的衣服......都是青色的。”
除却这颜色深浅不大相同,从雪青到苍绿再到墨绿,上头绣着的花纹有时是挺拔的柱子有时是泼墨的山水,其它就再没有半点儿不同了啊啊啊!袖子上皆是绣的细密的祥云纹,领口都是用上等的黑珠子线穿的花纹,连上头的扣子也都用的是同一根上等的象牙雕琢出的!
这根本就无甚可供挑选的余地啊!
她家爷登时蹙起了眉:“怎么,我竟只有这种颜色的大衣服不成?”
吟秋犹豫道:“倒是还有另一件不是这颜色的......”
张逸然眸子一亮,方想令她把那件拿过来与他看一眼,便听贴身丫头蹙着柳叶眉苦恼道:“不过那是爷上朝时穿戴的官服,爷要穿它出去么?”
这如何能穿出去!若是果真穿了,哪怕刚从张府的门槛儿上踏出去,后头就会有一大堆专盯着官员错处不放的言官摩拳擦掌上奏折了!
张逸然心内不禁有些挫败,深悔自己为何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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