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间绝处,起先初踏进贵宫,眼见满宫处处美女如云。孰料来到此处,更叫小生眼界大开。二宫主的芙蓉花貌,自当不用多说了,没想到宫主的身旁,竟也拥有四株琼林玉树,要是我家中拥有这四朵仙葩,恐怕我也不想离家半步了!袁大哥、孔二哥,你们可有和小弟一般心意?”
二人同时点头笑了笑,袁天玉道:“马三弟所说半点不假,不想一日之内,便能让小可看尽世间绝色,说来真是艳福不浅!”
四个少女听见他们的说话,不由暗暗望向三人。只见眼前这三个男人,果然俊朗非凡,英姿勃勃。四人见着,不禁莲脸生春,接着含笑低头。
便在这时,霜茹在旁笑道:“三位真会说话,尽是在二宫主这边下甜功,难道我们大宫主这里,便没有人让三位看得上眼的么?”
袁天玉嘴角含笑,连忙道:“骆总管不可误会,小生焉敢这样想,便是骆总管这花容月貌,已经令小生看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更不用说大宫主了。”
“你就是一张嘴都是蜜糖,难怪江湖上给公子你这个外号了,你只消说一句话,便把天下的女儿家全迷倒了!”霜茹嫣然盈腮,瞟了三人一眼,便向洛姬道:“好了!三位公子现在便交给二宫主,我还有要事必须赶回宫中。”
霜茹临走之前朝三人狐媚地一笑,方扭扭捏捏的转过身去。
待霜茹离去后,洛姬向三人道:“三位公子若不嫌敞处简陋,请到茶室作一小叙吧,请!”
三人齐声应道:“二宫主请!”梅儿在前引领,兰菊竹三人尾随在后。
众人徐步而行,路上洛姬向三人细说周遭的景物。只见四人风花雪月的有谈有笑,沿着两旁的花径往前行去。
红梅小筑,座落在碧漪湖的一个小岛上。此处距离天熙宫却有数里之遥,而整个碧漪湖,乃属天熙宫的范围。
岛上的房舍,俱是青竹盖建,疏疏落落的少说也有六七座之多。每一间房舍,虽见小巧玲珑,但也极为精雅清爽。
但见岛上花坛处处,四下满种奇花异卉,各呈姿彩,争奇斗妍。小岛北首,却是一个大梅林。乍看之下,计来植梅不下千株。而红梅小筑的名称,便是由此而来。
其时春光三月,梅萼早枯,正是蝶舞花前,燕语梁上之时。
只见岛上处处花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却是个景物芳菲的好季节。
梅林之前,建有一座绿竹亭。竹亭之上,立有一个木雕横匾,书写着“绮云”
两个大字。只见笔致豪迈,极为潇洒,敢情是出自名家之手。
座落红梅小筑的南端,有一小舍名唤“菊庐”,是一所异常精致的小房舍,盖建在另一小岛上,并连有一条九曲桥,堪堪与红梅小筑隔水双接。
这个小岛,只有十余丈见方,独建菊庐一舍,原意是作茶室休憩之处,惟自从洛姬迁移至此后,间歇便成了她和男人逾墙钻穴之所。
沿岛四岸,垂柳飘飘,随着清风来时,柳枝飘荡。垂柳迎着微风,不时发出沙沙声响。菊庐四周,尽见鸟语花光,四周满种各色异菊,真个五彩缤纷,尽态极妍。
菊庐的大门上,挂有一个横匾,书了“清菊”二字。
走进菊庐,就在厅堂的近窗墙壁处,却悬有一词,上写着:“昨见花红柳绿,处处林茂,又睹霜前篱畔,菊散余香,看看又还秋暮。”
众人才一踏进菊卢,袁天玉便即按忍不住,长幽幽地叹一声:“好一个优雅的好地方,若能在此享居一年半载,当真胜住阆苑仙宫十年。”
洛姬萧客就坐,笑道:“袁公子说笑了,我这里矮墙浅舍,又怎能和神仙居处相比呢!”话落,回头朝竹儿点了点头,眉目之间,隐隐作了一个不惹人察觉的神色:“三位公子远道而来,便将我的”白雪红梅“泡给三位公子品尝一下吧。”
竹儿应了一声,便回身走出菊卢。
突然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缓缓飘进了各人的鼻观。不是线香,也不是脂粉香,似是洛姬身上的温香,又彷佛是从她皓嫩胜雪的肌肤里,隐然透将出来的肉香。
这股异香,若似如兰花之幽、轻淡如莲蕊之清,直渗各人心肺。
三人心中不由一荡,目光痴痴地凝注在洛姬的娇颜上。但见洛姬轻抬纤手,指尖拨了一拨须上的发丝,动作绰约生姿,优雅迷人,直看得三人心中同时起了一股无明的遐思。
尤其是袁天玉,他的眼睛正落在洛姬耸挺的前胸,迢迢饱满的玉峰,勾划着让人兴奋的弧状。他心里不禁想着,若能探手进入她衣内捏上一把,想来那种触感,必定美不可言。袁天玉兀自满脑遐思,胯间的宝贝,不自禁地跳了几跳,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而马孔两人,又何尝不是一样。三人各怀鬼胎,立时便想过去环过手臂,把洛姬搂得紧紧的抱入怀中,感受一下这位人间仙子的温暖柔软……
饶是三人正自欲火焚身,然而他们却不能动,更是不敢动。毕竟眼前这个绝代天娇,乃是堂堂天熙宫的二宫主,身分是何等地尊贵!光是天熙宫这个名头,近年在江湖上的声望,早已深受黑白两道钦仰。自从两年前,天熙宫前宫主纪长风死后,由大女儿纪箬瑶接掌宫主,声威更胜当年乃父。
这几年间,江南一带,也不知有多少武林绝顶高手,自四方八面涌至,向她们二姬承颜候色,可谓前仆后继,不断纷纷投效天熙宫。眼前这样的一个人物,袁天玉等三人,又怎敢向她轻举歪念!
这时竹儿走了进来,手上棒着一只精致的盘子,盘上放着四只白玉瓷盅,挨次往四人端上香茗,一面向三人微笑道:“这是咱们二宫主用寒梅配制的佳品,三位公子不妨着心品尝一下!”
“哦!既是二宫主的亲配佳作,确是不能错过,瞧来准是当世的仙品了。”
袁天玉接过香茗,当即噘了一口,入口清香甘美,顿时赞叹不已:“好!当真是好茶!清香之中透着阵阵梅香,果然非一般凡品可媲美。”
洛姬听后并没有出声,只是抬着那双慑人的美目,嘴含微笑的望着三人,显得格外妩媚动人。直到各人放下茶盅,才道:“粗陋之作,徒增汗颜!”
马方笑着道:“二宫主实在太谦了,就是耗上万金,这样的极品,恐怕也难尝得一口,就如同二宫主一样,同样是难得的人间绝品!”
洛姬听了,不禁脸热起来,随即放下茶盅,微笑着把话题岔开道:“是了,三位公子怎地会到江南来,瞧三位的装束,敢情是来江南游山玩水的了,我说得可对吗?”
袁天玉道:“也可以这样说,说到江南景色,小生素来向往已久。今趟正好有一事要前往新安,藉此机会,便相约马三弟和孔二弟同行,刚好道经钱塘,因久仰天熙宫的大名,想到直来无缘拜谒,今次小生既然南下,因而斗胆冒昧前来造访。”
洛姬嫣然一笑,徐徐说道:“袁公子不用客气,天熙宫在武林中算得上什么,岂能说斗胆这二字。只要各位公子喜欢,敞宫无任欢迎。”
稍顿一会,洛姬接着又道:“不知袁公子到新安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袁公子不妨直说。天熙宫在江南一带,黑白两道还算吃得开,若能用得着咱们,天熙宫自当尽力效劳。”
袁天玉听后,当下直身站起,拱手一揖,施礼道:“袁某在此先行谢过二宫主,其实……其实小生确也有点疑难之处,只是……”
洛姬朝他一笑:“只是不便开口,我说对了吗?”
袁天玉又是一揖,待要说话,却被洛姬截着道:“袁公子不用客气,先坐下来再作详谈吧。若天熙宫力之所及,能帮得上一点忙,自当会尽力而为。”
袁天玉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咱们袁家庄于数月前,我一位师兄受家严之命,前往新安办点事情。岂料这一去,竟然去如黄鹤,影踪全无。后来家严有一位要好,刚好造访袁家庄。此人与家父相谈间,不免说起一些江湖中事。话里说及近年在江湖上,不知何解,经常有人骤然失踪,而那些人里面,大多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名门子弟。
“就如华山派的”七星剑“唐森,武夷派的”无心掌“江陶、”白鲸帮“少帮主萧天河。这些都是武林中昭昭不群的年青俊豪,近年间都纷纷不知所踪,宛如人间蒸发。听说华山派曾出动门中好手近百人,四出访查,始终石沉大海,全无半点音讯。而本庄的师兄,也在那时失去踪迹,家严便心下怀疑,料来与此事多少有点关连,便着令袁某前往新安一行,探究原因。昨日袁某道经钱塘,忽地想起贵宫近年的声望,却也知道这里一带,贵宫可谓执其江南的牛耳,俨然是此带的一方盟主,所以袁某才……”袁天玉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把眼看看洛姬的反应,见洛姬却听得聚精会神。
洛姬听到这里,便问道:“不知贵庄的师兄高姓大名,袁公子可否见告?”
袁天玉道:“他便是人称”万影刀“朱伦。”
洛姬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一刀闯天山的”万影刀“朱少侠。我在宫中的客人口里,也曾听过令师兄这号人物,没想到他是袁公子的师兄。”洛姬顿了一会,续道:“袁公子的事,天熙宫自当会尽力而为,我会与姊姊商谈一下,或许她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袁天玉连随打个稽首:“袁天玉先在此谢过二宫主。”
洛姬回了一礼:“袁公子不必客气,这事能否办妥,我也不敢胡乱作什么保证,但令师兄既然在江南一带失踪,相信还是有点儿把握的。”
说到这里,兰儿突然从外走了进来,先向三人行了一礼,便向洛姬躬身道:“禀告二宫主,康护法有事求见。”
“啊!”洛姬倏地美目一睁,含笑问道:“康护法人在那里?”
兰儿道:“正在洛月居等候。”
只见洛姬略一沈思,道:“这样瞧来,宫中必定有要事找我!梅兰菊竹,你们四人便在这里陪着三位公子,好生招呼。兰儿你去吩咐厨房,今晚准备上好酒菜,本宫办完要事,回来要与三位公子接风。”
洛姬叮嘱完毕,便朝三人道:“本宫因有宫事缠身,暂不能相陪,还望三位公子多多见谅!今晚若不嫌弃这里酒微肴薄,便请留此用些酒菜,再行回天熙宫好吗?”
袁天玉等人听见,想着今晚能有美相陪,自当应允不迭。洛姬向三人娉婷一礼,便盈盈走出菊卢。当她方踏出房舍,脸上立时红晕一现,小嘴泛着一股甜蜜迷人的笑意。但见她稍一提气,使起“渡波无痕”的上乘轻功,犹如离弦之箭,直掠过那九曲桥,朝洛月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