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快分开!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吼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朝这儿奔来,一双气急败坏的大手毫不客气地将舒妍从邵一帆身上扯下来。
“爸?”舒妍眨了眨眼,看清了来人,十分不可置信。
“你还知道叫我爸?”舒父暴跳如雷,额际青筋暴显。
“房东跟我说,同栋大楼的房客抱怨你和仪欣太吵,音乐太大声,屡劝不改,还有男人频繁进出你们住处。我问仪欣,仪欣说你交了个男朋友,不只时常带朋友回来过夜胡闹,甚至还会去网咖瞎混我原本不相信,现在眼见为凭,我总算知道我舒正峰教出怎样败坏门风的女儿,在外头是怎样的丢人现眼!”
舒父一连串指责劈头嚷来,吼得舒妍面红耳热,尴尬不已。
她确实有违父亲期许,可是,在租屋处吵嚷的不是她,带男人回去的不是她,屡劝不改的更不是她。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仪欣怕被骂,所以统统赖在她头上,甚至连她交了男友与跑来网咖的事情全数招了,可是,不能这样,怎么可以将这一切全部记她帐上?
“爸,不是的,你听我说。”舒妍出声想辩解,可惜舒父一点想听的兴致也没有。
“听你说?你还有脸要我听你说?!走!苞我回去!”舒父一把将舒妍拽到门外,扬手就要掮她巴掌。
“伯父,你有什么不高兴冲着我来就好了,别把气出在她身上。”花了一点时间弄清楚状况的邵一帆护在舒妍身前,第一时间就制住舒父手肘。
“伯父?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伯父?!”虽然邵一帆很快就放开,但手肘吃痛的舒父更是忿忿难平,咬牙切齿地将舒妍拉至他身旁。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这么辛苦把你养大,难道是为了让你和这种下三滥在外面胡搞瞎搞?!”舒父面色不善地指着邵一帆的鼻子。自从仪欣告诉过他舒妍男友的姓名之后,他便派人将邵一帆家底全摸遍了。
“爸,你别这样说一帆,他才不是什么下三滥,他是好人,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舒妍不喜欢父亲如此评价邵一帆,想甩开父亲紧紧捉着她的手,可怎么努力都挣不开,又急又气,疼得眼角几乎迸泪。
“好,你讲不听是不是?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好人?!”舒父狠狠甩了一叠文件至舒妍胸前,将这几日他看到滚瓜烂熟的征信社资料如数背给执迷不悟的女儿听——
“邵一帆,现年二十七岁,设籍台中,双亲早逝,和妹妹一起被亲戚收养。自十四岁开始,便频繁进出少年观护所,有窃盗前科、伤害前科,二十二岁时被某议员延揽,当起议员贴身随扈,管理议员台面下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围事的几家赌场和酒店在短短几年内便营收翻倍、名声响亮。至于,他为什么现在在台北,哼哼——”舒父冷笑了声,特别强调的口吻极其嘲讽。
“至于目前在台北的原因,则是因为半年前挑了几间想抢地盘的对手赌场,动作太大,得罪了地方大老,议员担心他被寻仇,又或是想和他撇清关系,所以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到台北来暂避风头,与他划清界线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人?不相信的话你问他,看我有没有错怪他?”舒父严厉地望着舒妍,又恶狠狠瞪向邵一帆,神情咄咄逼人。
如此赤luoluo地被摊在阳光之下,邵一帆感到十分不堪,抿紧双唇,双手紧握成拳,很想为自己辩白什么,可却找不出任何一点能反驳。
舒妍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并没有诬赖他;他从不在意他不光彩的过去,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但他在意舒妍的反应。
与舒妍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向她仔细诉说他的来历与背景,可,他莫名作祟的自卑感令他几度开口,最后总是未能成言。
在舒妍面前,他总能格外意识到他的丑陋与不堪;她像他伸手永远高攀不起的灿亮星辰,令他倍感自己的晦暗污独。
舒妍总是那副不问他背景过往的模样,可真听闻了这些,她是否真能不在意?邵一帆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睐向舒妍,但舒妍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才不在乎邵一帆的出身与过往,和这些比起来,她更讨厌的是仪欣对她莫须有的诬赖与指控,更讨厌的是父亲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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