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箱子的时候,季则看了看,里面有一大半都是陆持之给他准备的新衣服,还有一些是法法给他带的。洗完澡他挑了一些陆持之给他准备的衣服穿上,不过外套穿的是法法准备的,为什么这样他不知道。
家里没有吹风机,他头发还有些湿,要出门的时候他想起陆持之不喜欢他湿着头发到处跑,有些自暴自弃的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季则头发快干的时候,村里来了人,说村里有户人家的牛不见了,这几天是他巡夜,要他过去看看。
丢了牛是大事,季则没敢耽误,赶紧跟着人去了,一折腾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陆鸢家里的人一直到九点半还没散去,是为了什么,所有人心知肚明,现在已经又张罗着要开始弄夜宵了。
任然装了一些干净的饭菜和陆鸢说:“季则没吃饭,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去给他送点。”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陆持之忽然开口问了句:“他说他不过来吃了吗?”
任然愣了愣,似乎没料到陆持之会主动和他说话:“他说他晚点过来,可都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来,应该是不来了吧。”
陆持之没再说话,陆鸢说:“那辛苦你了任哥。”
任然应了一声,提着饭走了,陆持之站着没动,看了陆鸢一眼:“你怎么回事?”
陆鸢有些心虚:“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傻,你和季则怎么回事?”陆持之很懂自己这个弟弟,如果没问题,陆鸢对季则没吃饭这事不会是这种态度。
陆鸢走远了一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不理陆持之了,跑去看女嘉宾煮汤圆,他要吃几个。
任然把饭送到季则那里之后又等了一会儿季则才回来,看到任然打包的饭之后愣了愣:“怎么送过来了?我正准备过去吃呢。”
“大家都在准备夜宵,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和他们说了下就给你送来了。”任然帮季则拆了饭盒,“你要去的话等会儿我们一起再过去,那边可热闹了。”
季则道了谢,忽然问了句:“陆持之没说什么吗?”
季则忽然提起陆持之,任然还以为他怕和陆持之再有矛盾,乐呵呵的说:“没有,他听说你没吃饭,还让我给你送饭呢。”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季则的心往下沉了沉,又和任然聊了一些其他的,任然见他没有要去陆鸢那里的意思就先告别了。
季则一个人收拾碗筷,水有些冷,溅到身上,他却全无知觉。
烟是他白天去做事时候买的,他不好在镜头前抽,就一个人在卫生间抽,没有手机,他只能发呆。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季则还是出门了,他本以为这么晚了大家都散了,谁知到了陆鸢那里的时候竟然还有几个人在玩纸牌,陆持之也参与其中,季则一进去就和他看了个对眼,陆持之坐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门口。
季则总是这样,只要陆持之在,他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他的脚步慢了一些,却还是坚定的朝着陆持之走过去。
江漉喊了一句:“陆先生,到你了。”说完又和季则打了招呼,季则对她点了点头,他笑不出来。
陆持之收回目光,丢了一张牌出去,没有再将目光放在季则身上。
季则的心往下沉了沉,走过去小声喊了一句:“学长。”
陆持之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过来了?”
季则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陆持之的态度让他难受极了,他“嗯”了一声:“学长怎么忽然来这边了?”
陆持之表情淡淡的:“过来看陆鸢。”
陆鸢看了一眼陆持之,这话也太瞎了吧?他哥啥时候对他这么好过?
季则没说话,就站在陆持之旁边看他玩牌,陆持之也没再理他,江漉笑着问:“季哥,你怎么喊陆先生学长啊?”
“我们上的同一所大学。”季则解释,声音干巴巴的,还有些哑。
任然见季则一直站着,就喊季则过去坐,季则没坐:“在家里坐久了,我站一会儿。”
任然还想再让让,但看季则的目光一直放在陆持之身上,明白季则是来找陆持之的,就没有再说话。
这一局纸牌玩的时间有点久,也或许是因为季则站在这里太难堪,所以才觉得久。陆持之不怎么说话,但他玩牌厉害,得的赞声也最高,即便不怎么说话,却不影响大家对他的热情。
季则站在他身旁麻木的听着,连陆鸢都看了他好几眼。
外面忽然又过来了村里的人,是村长带着丢牛的人家过来感谢季则,季则顺口就说:“那你们玩,我先走了。”
说完没看一个人,转身就朝外面走了出去,和村长他们一起离开了。
这局结束的时候,陆持之冷着脸丢了牌:“你们玩,我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