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大概又要倒大楣了。
“你的手机为什么都没开?我找你一整天了,害我想死你了。”事实上她是气炸了,生怕找不到他,无法顺利把她要的人带回来。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语气极为哀伤,音调楚楚可怜,要是不认识的人听了,可能会以为她是他的情人,或者两人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不过很可惜,段奇深知这个女人的心地到底有多坏、有多么可恶又冷血。
“当家母,我还想顺利回到台湾过完今年,如果让老大听到你这么说,我不以为自己明天回得了总部。”
段奇的语气不像在求饶,请她别开他这玩笑,而是在诉说一项事实,毫无温度的语气冰冷得让人头皮发麻,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他不开玩笑。
“呵!段奇,你还是一样一点也不好玩。”杨瑶好生无奈地摇摇头。
赤色组内的堂主,就数段奇这个人最为无趣,想欺负他、恶整他,这个男人连鸟都不鸟你,想藉女人身份从他身上求取些同情心,别被他嘲笑死就很好了。
这个男人啊!集全天下男人的无趣、平板、冷漠于一身,是人大概都无法和他相处吧?更别说是女人了。
“有什么事吗?”如果问段奇这辈子最不想见到、不愿听见的人是谁,那么非电话另一头的杨瑶——赤色组当家母——莫属。
“你回来的时候帮我接个人,我有个朋友恰巧也在日本,她需要帮助。”说朋友太过简单,那个女人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朋友吧!
“你的朋友?”他们当家母有朋友?段奇很怀疑。
“嗯,我给你一个地址,她人现在正在那间旅馆。”杨瑶口中说了个地址,然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她的好朋友是个天才,对于如何赚钱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和能力,她能轻易地藉由现今发达的网络,从中联机至各大银行、金库的中央计算机,再进行密码程序破解,然后将里头的全数金额搜括一空,连渣都不剩,各国的恐怖组织似乎已得到这条消息,全都在找她,使她目前的情况极为危险。
“她叫什么名字?”既然是当家母的命令,他这个小小的堂主当然得接受,不过这间旅馆有点熟悉,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今天早上才离开的那间。
“梁小舞。”
段奇怔了怔,错愕地连口中的烟掉在地面上也没察觉。“什么?”
“她叫梁小舞,梁山泊的梁、小雨的小、跳舞的舞,粱小舞。”
人满为患的机场大厅内,梁小舞神经紧绷地不断四处张望。
有没有人跟来?有没有人发现她的踪影?有没有人躲在哪一处她没察觉的角落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等着在最佳时机抓住她?梁小舞犹如惊弓之鸟,四周只要发出任何突然的响声,都令她神色瞬间恐慌不已。
“一定要走,一定要快点离开。”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梁小舞的模样像个误入迷宫世界的小女娃,充满担忧也布满不安。
结果她还是自己一个人来到机场,打算自立救济先回台湾。昨天她从旅馆走得匆忙,忘了把放在床头电话旁的电话本带走,连带地也失去和杨瑶联络的最后机会。
梁小舞本想偷偷跑回旅馆取回电话本,但是她好怕那些人还有残留份子躲在旅馆守株待兔地等她回去,所以此刻的她神情战战兢兢地走在机场大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她吓破胆。
“嘿!你好,好久不见了。”路过的女人突然大吼,梁小舞吓得抖了抖身子,眼中瞬间浮现泪水。
她急急转头看着发出声音的女人,尔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呼!不是来抓我的。”她轻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受惊吓的长气。
“在这里!她在这里!”一群男人的大吼声突然自她身旁出现,梁小舞咬着牙,别说眼中泛着泪光,连泪珠都已经自眼角流下了,只能僵在原地无法动作。
“别乱跑,等会要登机了。”那几个男人经过梁小舞面前,对着她旁边的女人低吼。“抱歉抱歉,这里人太多,我一时走丢了。”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发出,看来也是吓坏了。
粱小舞悄悄转过头,发现方才那些男人叫的不是她,她又松懈地吐口长气,再用力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顿了顿,然后缓缓抬起步伐往登机门方向前进。
只要进入登机门就暂时没事了,加油!梁小舞抖着双腿,故作镇定地挺直身子向前进。
一只有力的大掌突然重重拍在她的肩头上,她惊骇得差点大叫,连忙伸手用力摀住自己的嘴。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别紧张!别害怕!可能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你,也有可能是认错人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梁小舞?”男声低沉却又熟悉,彷佛松了一口气的音律自她的头顶传来。
梁小舞瞪大着双眼,眼中聚满恐慌。
“梁小舞?”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声音离她的耳边更近。
梁小舞用力摇头,绝望不已地发出呜咽哭声。她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是被抓到了
身后的男人突然伫立在她的眼前,伸出有力的大掌,轻缓地捧起她的脸颊,让她的目光毫无遮蔽地对上他。
“是我,段奇。”段奇沉稳的脸色像张巨大的照片映入梁小舞眼中。
梁小舞不敢相信地睁大美目,任由泪水滚滚滑落。
是他那个救了她两次的男人——段奇!
无助地垂下头,梁小舞的头抵上段奇宽阔的胸口,不安的心瞬间得到平抚。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襟,任由自己的脸蛋埋进他的胸膛内,她的身子在颤抖、口中发出害怕的哭泣声,宛如在汪洋大海中寻得一块浮木。
她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