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伯傻眼,两个人扛着木头走了。
赵老伯不信邪,他又在村里转悠许久,还到地里头去了。一路上,他不停问人家做不做临工,吴家村的人都摆摆手道:“不做,今年要丰收呢,不做临工了。”
竟然都不做。
赵老伯拧了一把自家的小毛驴,那驴子哼出一股热气,踢踢腿。
它会痛,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吴家村的人怎么突然变了样,连临工都不想做了?
“这个呀,咱县里来了新的田畯,你不知道?”吴富强也被他问了,还攀谈起来。
赵老伯还真不知道这个,以前的田畯只刮钱不管事,他们这些有地的不好刮,自然极少打交道了。
“咱新来的田畯姓童,人可好了,免了咱们的佃租,还教了我们堆肥呢。现在又帮着我们修水渠,以后这地里再也不会缺水了。”吴富强道。
旁边有人提醒她,别跟外村的说太多,吴富强笑笑,走了。
免田租?修水渠?赵老伯满心疑问。
他在吴家村逗留了一天,吃光了干粮,却一个临工也没找到。晚上回去,他跟老伴讲,吴家村的人在修水渠,老伴恨铁不成钢的点点他的脑袋:“你傻啊,没有水有水渠能管什么用?吴家村的人笨,你也笨呐!”
赵老伯想,是这个理,他得跟吴家村的好好说道说道,叫他们来自家做工。
第二天,赵老伯又去了。
吴家村的人却没有在修水渠,家家户户都聚在一个小院子那里。赵老伯也钻过去,听到人群里有人说,田畯的设计图出来了。
赵老伯拍了拍站他旁边的小伙子,想问个究竟。
那人一瞧,这竟然是个外村的,忙喊了人把他往外头赶。
小院子里,童冉拿出三张设计图。
这是他这几天连夜画出来的,改了许多稿。
他之前跟村民们说的井水灌溉只是他的设想,他曾在文献里见过这样的浇灌方式,可是具体如何设计这些水井,却需要他亲自动手。
童冉的院子里有一张大桌子,村长、吴富强等人都围在桌子边,今天村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来人了,等着童冉告诉他们水井的建法。
“我这儿有三种设计。”童冉道,他用正气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院外也能听得清。
“三种?不用水井了?”吴富强问。
“用的。”童冉道,“都是在井上架设水车,依次从井里汲水汇入水渠,用以浇灌的设计,只不过水车运动的动力不同,我设计了三种。”
“这还有不同?”吴富强惊讶。
“当然。”童冉指着三幅图例最简单的一副道,“这是人力的,只要以人力转动这个把手,就能带动井上的轱辘,让水车自动汲水浇灌。”
吴富强和他们顺着童冉所指的,细看起设计图,这副图比较简单,大部分人都能看懂个七七八八。
“那另外两种呢?”有人问。
“另外两种是畜力和风力的。”童冉道。
这两幅设计图比较复杂,大部分人只能看懂一个是用驴子拉,像磨坊一样,一个是用风推的。至于这么个构造,除了轱辘和水车这些与人力一样的部件,其他他们就看不懂了。
“这图纸咱看不懂啊田畯,要怎么造?”
“是啊是啊,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我们连字都不认识,您就算在一旁标注了,我们也不懂。”
“放心,我会到每家指导的。”童冉早就料到这一环,他画图纸是为了建造方便,倒并不期待这些人能无师自通看懂图纸。
有了童冉的话,大家又有了信心,纷纷说着,那快点建呗。
童冉没动,示意大家安静。
吵杂的人声又渐渐低下去,都等着童冉开口。
童冉道:“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跟大家说说这三种井的区别和优劣,大家可以根据自家情况选择修建那种。”
这下大家才明白了童冉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