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郯大军僵持数月,各方小县流匪四起,远塞蛮族趁机烧杀掳掠,又逢过冬,更是猖獗。
甄月望着西北方,眉心缓缓皱起,甚至有一丝杀气,一想起这远塞的西奴就头疼。
自从解慕高王一死,西奴格局一片混乱,半年内更是崛起多方势力,仇晟为了长线准备,这半年来多次遣大使前去游说,修两国之好,可西奴局势天天变化,像无尽头的黑洞,让人难以分辨方向。
解慕高王的两个胞兄一年前趁势占据广阔草原,自立为王,解慕高王的长子,性格好胜贪婪,占据天山以北,与两位叔叔对衡,解慕高王的幼子性格懦弱,王庭分列,便跟随了三叔郅支解慕。
郅支解慕最早叛变,手中集权,更是占领了王庭,势力最为雄厚,仇晟为了打通西奴线路,多次供给军器粮草,帮其巩固权利。
可万万没想到西奴格局变幻莫测,郅支解慕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被赶出了王庭,被解慕高王长子夺了过去。
然而让甄月头疼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解慕高王的二儿子,呼韩清!
呼韩清生性倨傲,目中无人,解慕高王未归天前,就被其父抓到与自己妃子私通,大怒之下收回所有兵权,王庭分列后,更是被兄长与叔叔们驱逐。
也就是在三个月前,这个最不起眼,在草原上没有一兵一卒的呼韩清!横扫天山以南的广阔草原,将其二叔斩于刀下,占据了西奴的一半领土!
没有人清楚他手上的精兵从何而来,雄厚的经济资源从何而来,更不清楚他是如何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为西奴最具势力的草原之王。
局势变化太快,让东郯内部始料未及,仇晟多次送牛羊马前去示好,却都被这个狂妄的呼韩清所拒绝,更是将东郯大使斩杀,丝毫不给东郯面子,致使东郯的计划举步难行。
东郯要走西凉关,就必须过西奴,否者所有付出都将白费!
甄月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想起前线的战况,阿仇的难处,就心烦不已,呼韩清的部族多次半路拦截军器所的货物,东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束手束脚,更是让呼韩清行为猖狂!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成为西奴最具实力的部落,绝对不简单,必定是背后有强大的实力在推波助澜,会是谁呢?不惜提供经济军事来协助垂死挣扎的远塞蛮族?到底有什么目的?
夜越来越深了,沙沙的风声拉回了繁杂的思绪,小黑展翅朝天空飞去,带着女子的回信融入夜色中,像一道闪电般消失在漆黑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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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锦簇,雕甍绣槛。
不大不小的庭院,有着长长的池馆水廊,远远的望去像是盘踞的水蟒,深院中到处弥漫着严谨的脚步声。
越到深夜,淮南王府的守卫越是森严,半个时辰就会换一次班。
苏义一身轻便的长袍,沐浴后的淡淡清香从微敞的颈口散出,张扬的几缕碎发带着一丝惬意,他斜靠在亭台边,一手提着白玉酒壶,一手无聊的打着哈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