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喝了。”海连放下杯子站起来,他向后迈了一步,到底还是回头补了一句,“总之,谢谢你今天的酒,还有药膏。”
方停澜抬头看他,低声道:“我才应该谢谢你。”
他这声谢谢说得格外诚挚,和之前的轻浮调戏判若两人,海连不知该怎么接话,干脆不接。他走到阁间前开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圈时,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方停澜背对着他还坐在原地。溶溶月色下一眼望去,东州人的背影有些莫名的孤寂与萧索,海连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微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把视线收了回来。
海连进屋后先清理了伤口,上了药,才倒在了木床上,在酒精和疲劳的作用下,他入睡得很快,在快要陷入沉眠时,一个疑问忽然窜进了脑海中。
那杯不让他碰的酒,是留给谁的呢。
他迷迷糊糊地想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方停澜产生了好奇心。
第21章次日清晨
27.
第二天一大早,海连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是奥布里安。对方被海连鸡窝似的头发和嘴角的青紫吓了一跳:“你……又跟你哥打架了?”
“……”海连翻了个白眼,“跟他无关,工伤。”
海连虽然说过自己是个打手,但三年来奥布里安除了看他在屋顶磨刀霍霍和抻胳膊伸腿晒太阳外,鲜见他是带着伤回来的,所以对他邻居的职业并没有什么实感。现在看海连浑身上下挂着彩,才有了点“原来他真的在从事危险行当”的感觉。作家抓抓脑袋:“那……你还好吧?去看过大夫了么?”
“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有事吗?”海连问道。
奥布里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递给海连:“还你哥的钱。”
“这么快?”
奥布里安连忙摆手:“只是一部分,一半。我之前就说只要我大剧场那边过了稿就能拿到一笔钱,是金铃花夫人不相信我,还好那位方先生救了急。现在那边的款发下来了,我就赶紧送了过来,能还一部分是一部分,不然心底总是不安。”
“你给他吧,不用给我。”海连打了个呵欠,“他是他的,我是我的。”
听到要下去找方停澜,奥布里安顿时有些踟蹰:“我是想当面给方先生道谢来着,但是刚刚下去敲门,迎面就是金铃花夫人那张要吃人的血盆大口,我、我怕她骂我,又吓回来了……”
奥布里安怵那位房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拖了三个月房租后便愈发像耗子见了猫,哪怕如今已经不欠债了,小作家每天听见金铃花夫人在楼下的高亢笑声时还是会惊吓到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