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时间,东方翼的哀嚎和耿琪的惊呼,在约二十坪的病房内同时响起,颇有默契的四只眼瞪向那动作极为迅捷的人影。
“你!”耿琪讶异的将视线调向站在她床前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原本的埋怨在对上他时惊愕的成了无言以对。
“唉唷!懊死的你,怎么不跟我说小师妹婿也来了?”摔的他头昏眼花,浑身骨头像是被人拆下重组过般。
“哼!我不都说了,别打她的主意,免得被人揍吗!?”东方誾像是很开心见到他这副惨状,提起他的领子,半扯半拉的将他拖了出去。
“该死的东方誾,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东方翼临走前口里还气愤难耐地嘟嚷着。
“你倒是小心自己得病吧!”东方誾只冷瞥他一眼,回敬他一枪。
他们两人的争吵声随着房门关上而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室无言的沉默
“你醒了?”冷易尴尬的放下那只刚清洗过的花瓶,对于东方翼方才揩油的举动仍有些恼怒。
他才一进门就见到东方翼色瞇瞇地往她凑去,那张嘴几乎要吻上她的脸了,心火一起,也管不了那么多,下意识的便要捍卫他的所有物,天晓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只有他能触碰、只有他能亲吻,因此,只得苦了东方翼了。
耿琪拉高被子,闭起眼来。
“对不起,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请你出去好吗?”她现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才好。
是怨恨?是愤怒?还是抑下想拥抱他的念头?
冷易伸脚勾过椅子,在一旁沉默的坐下。“我在这儿陪你。”
她现在不想面对他,他能了解,但是他希望能在这里陪着她再次醒来,好聆听他的抱歉,以及祈求她的原谅。
“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现在为什么还要来这儿,是想嘲弄我的惨状吗?”她闷闷的说着,心里一阵酸楚。
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他们两人居然会沦落到相憎的一天,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居然禁不起情感中的波折,而成了伤害彼此的怨偶。
冷易痛楚的睨着她翻转过去的背影,抿着唇无力反驳她。她说的没错,是他动手将她伤成这样的,是他那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却丝毫没考虑到她内心的挣扎。
要不是东方傲主动将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殷颐他们所设计的把戏,或许,他仍然会沉浸在怨愤的迷障中,继续折磨着自己,也伤害她。
“我不想离开你。”冷易知道她听得见,他瘖哑的嗓音有着渴求,他要她回到他身边“我只想看看你好不好”他嘶哑的嗓子似乎因睡眠不足而变得粗嘎,耿琪僵着身子,狠下心决定斩断他们之间那岌岌可危的情丝。
“过去了”她幽幽的道,听不出有过多复杂的情绪在其中“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冷易怒吼,扳过她侧转过去的小脸,仔细凝视她说话的神情“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么想和你在一起!”
他拉起她虚弱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他内心极度渴望着她的回应,渴望她能再给他另一次机会
她轻抬起纤细的柔荑,缓缓抚上他削瘦脸庞新生的胡渣,然后,毅然决然地将晶玉由纤细的颈项上解下递给他。
“这场游戏我输了,我玩不起这种感情的纠缠,当初我们讲好的,你应得的东西,我还给你”“再给我个机会,算我求你!”他沙哑的语调透露着渴求,猛烈跳动的心跳声正急遽地加速着。
“机会,你已经失去了,在那天我心底布满伤痕的时候,你有过机会的,是你亲手抹煞了它,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承受一次那种椎心之痛。我承认我爱你,但是我们之间永远存在个阴影,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不是吗?”她微笑,亲吻着他的薄唇,允许自己最后一次这样拥抱着他。
冷易艰涩的闭上眼,感受她最后一次在他怀中的依偎,感受她曾是如此的爱恋他
“你走吧,不要回头,记得我曾说过,当你不再爱我时,请你将我由你心底连根拔除,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她推开他,低垂着头不再凝望他那纠葛她心的脸庞。
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无言的站起,感觉到他无言地站定在她床前,感觉到他无言的转身离去,感觉到他合上那扇阻隔他们的房门,没有回头
耿琪摀住嘴,泪水奔流在她脸上,她拚命告诉自己,这样最好,这样是对彼此最好的方式
她窝回床上,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哭泣。
灿烂的阳光由窗口透射进来,白色的床单上遍布了金黄色的耀眼光芒,孤单的背影蜷缩在病床上,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留下那只如同水晶般清澈的玻璃瓶破碎的痕迹,阳光与碎片反射出整间病房内都是他的影子,那有着冷傲气息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