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寒低着头,眼底有一抹水光,轻易便刺疼了时清秋的心。
时清秋心疼地吻了吻温轻寒的眼睛,爱意冲淡了怨气,有一滴泪划过她的脸庞,她微微哽咽着道:“我不用你为我考虑那么多,你霸道一点好不好?我是你的妻子,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你就够了。”
“清秋,我……”温轻寒眼眶暖了又凉,眼睫湿润,嘴唇翕动着又想说对不起。
时清秋却跟她额头相抵,低喃着问她:“你忍了这么多年,还不够么?”
温轻寒全身都抖了一下,抬眼去跟时清秋相视,长久的默契让她从时清秋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暗示。
她刻意隐藏的过去,那段隐晦的时光,还有那些深藏的心绪。
时清秋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
“我不是刻意要瞒着你……”温轻寒咬着唇,长睫颤动,眼里好像盛了一汪清泉,“以前的不必再说,昨天的,我承认是我想得太多了。我去取了要送给你的礼物,想要给你惊喜,给你一个美好的生日,可是我看见她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敢赌……”
她凝视着时清秋,眼睛里的水光在浮动着,“我怕你真的会想起,我怕如果错过这一次,就会永远变成你的遗憾。清秋,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愿意……”
正因为人生只有一次,她的每一步才走得这样小心,每一个决定都深思熟虑,屡次思量。
但却犯了个不易觉察的错误,就是,如今的时清秋,哪里还可以再用理智的判断来分析她的思绪?
就像时清秋说的一样,她没有这个时间去想这些无关琐事,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深想,更遑论成为一个心结了。她不在乎的东西,自然连一粒灰尘都不如。
时清秋心里的苦变成了酸涩,夹着先前的甜,声音温柔了些:“所以,温宝宝,你现在知错了么?”
温轻寒眼睛湿湿的,看着她不住地点头,幅度由小而大,“知错了……”
“那我的礼物呢?”时清秋笑了起来,给她抹着眼泪。
高冷的温大律师,怎么一到她这里不是变成傻子就是可怜兮兮的。
温轻寒怔了一下,然后跟着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疾步去找自己的外套,在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带回来。
时清秋眉眼染上笑意,站起来凑近她,“这是什么?”
温轻寒的目光落在时清秋露着的锁骨上,眼神柔软中带着些刚才的疚意,“是锁骨链,我给你戴上。”
散发着柔光的锁骨链被温轻寒轻着动作为时清秋戴好,她轻声道:“去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时清秋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动,眼波粼粼地与她相视:“你没有话要跟我说么?我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一句想要告诉我的话么?只是认错而已么?”
怎么会没有呢?
温轻寒想起刚才时清秋眼里的暗示,还有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时清秋在等,她也在等,只是她等了很久,甚至于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完整地说出口。
她的唇开了又合,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时清秋眸底含笑,耐心地等着她。
“有……”
温轻寒满心温情,好像有无限的勇气陡然从心间涌起,终于伸手去捧起时清秋的脸,拇指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低柔地回应:“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