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连忙上前为他拍抚着后背,怀王却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怎么的,这一阵咳咳的许久都停不下来,脑门上咳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如此激烈的动作,让他惨白无血色的脸上胀出了一丝血色,却怎么看都骇人的很。
元无忧心里一咯噔,他这个样子?
“王爷……”小李子领着太监宫人们急忙上前侍候着。
元无忧怔怔的看着他痛苦受折磨,心里惭惭凉了起来,双拳暗暗紧握,沉声道:“逃遥,贵客什么时候能入京?”
上次周青色出现在大元国,她就从他那里知道他母亲的身体非常虚弱,根本不宜远行,加上还有他赠的药缓解怀王病情,再加上时局也不允许,而且他虽未明说,但她也从他神情上明白怀王的病,就算是他的母亲恐怕都无能为力,她只能是压下心里的念头。
如今时局有了,机会也有了,她还是会放弃,就算是欠下这个天大的人情,她也要试一试。
逃遥的身影在寝殿出现,恭敬的道:“回殿下,恐还要两日。”
“我……咳……咳咳咳……没……没没事,我没事。”怀王吃力的道。
元无忧上前,紧紧的抓住他枯瘦冰凉的手,闭了闭眼,她以为生死对她而言,早已经无足轻重了,但是想到如果他死了,这个世上她将举目无亲,再也没有懂她也没有让她轻松面对的人,她怕自己会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了?
御医来了,太监宫人们也进进出出,但还是大半个时辰后,怀王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却整个人都有如被抽去筋骨一样,毫无生机,越发瘦骨伶仃的身子躺在床上,让人忍不住怜惜。
小李子拭去眼角的湿意,摒退宫人们,自己也悄然退了下去。
元无忧上前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怀王,伸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压下眼中聚集的湿气,低低的道:“我很自私对不对?”只因为想要留住他陪她,所以她不想放他走,而是逼他受着煎熬,她和顾太妃又有什么差别?
“也许我该笑着让你解脱,这样的结果,我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些年来,你让我习惯了有人支持有人信任有人陪伴有人做后盾的日子,若你离开,我会不习惯的。”
“无忧……”怀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底的是无忧孤寂空洞的眼神,泪水瞬间从他眼底涌现,又一颗一颗的滑入发间,将明黄色的锦枕染湿。
元无忧轻轻的伸出手指拭去他眼角汹涌的泪水,喃喃的道:“她的那些药都让你熬过了每一次发病,你比太医预期的多活了两年,也许,她有办法,再坚持下去,好不好?我知道这种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我真的知道……”她也还知道,他不是想要放弃了,而是真的力不从心了,如果可以,她相信他一定会坚持,可是,如今,他已经坚持不了了,他的生命一天天流逝,直到有一天,他再也醒不过来。
看着这样无助的无忧,怀王心痛如绞,心口和喉咙里都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他拼命的吞咽,才好不容易发出声音,说出的话却是接着他们未说完的话题:“无忧,你……你说过,我们要纠正错误的。”
那个孩子就是个错误,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可是他偏偏因为了要偿还母恩而自私的让他存在了,无忧不接受他,他一点儿都不意外,且……很高兴,因为无忧不是母妃,在无忧心里,他就是他,生命就算终结了,也决不会有延续他的人取代他。
他希望她活的肆意、兹意、纵横,而不是因为他给她留下隐患而陷入日复一日的不平静生活里。
那个孩子的存在,顾家、项家、朝堂一些官员、甚至宗族势力都会蠢蠢欲动,他们终会成为她的隐患!
他也知道无忧聪明绝顶,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向来都只有千日做贼而无千日防贼的,稍有不慎,无忧就会无立足之地,这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久久,元无忧才说道:“我有能力可以应付他们。”是她贪心了,既想逍遥自在,又不想受任何束缚,这世间,哪里有两全其美之事?
想要至高无上无人敢捏掌的人生,就得付出努力,她知道,可是当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根本不是她的初衷,也非她所想过的生活。
见她蹙眉,知道她在思考,怀王心里稍安,但还是拼着一口气将心里最想说的话说出来加重在她心里的唯份量:“傀儡皇帝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无忧,你比我更明白,从宗嗣中选皇帝,只会打乱宗族势力,宗族势力必然见针插缝的寻找机会崛起,若加上有心家族推波助澜,你的轻松日子绝对一去不复返,可若你登基为帝,只需要一劳就可永逸。”
一劳永逸?元无忧惘然,这一劳恐怕风浪不小,不是她能力不足,也不是她怕再造杀孽,而是她怕站上那个位置,最后连最后一丝自我都失去了。
“无忧,这是我对你仅有也是最后的请求,父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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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大纲已经OK了,与我最先的直觉没有多大的改变,除了我更改了一条,决定让无忧当女帝,我觉得这样的感情,或许才更有挑战性。
主要以大元国为主场,毕竟人物全都已经成熟了。
另外,郑重声明,木有后宫美男纸们,木有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