俑,而放眼这赤焰炼狱,只怕就是山顶这一段难以逾越的天堑了吧。”
陈茗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上方的山壁变得光滑如镜,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突出的石块可以借力。且两边的石壁越往上延伸,彼此之间的距离就越狭窄,顶端通向外界的空间更是被挤压得只剩下一线,能否容纳两人通过还是未知数。
看来,想从这里脱身,必须得先设法登上悬崖才行。
“你先在这里歇歇脚,我去找些锋利的石块用作支撑……”骆华卿拉着陈茗在一处稍微平坦的山坡坐下,正预备站起身来,一口浊气却猛然哽在喉间。
他呼吸不畅,捂着嘴一阵汹涌的咳嗽,咳着咳着竟然无法克制,胸腔剧烈地震动,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朝下栽去。
“卿卿,你怎么了?”
陈茗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另一只手扶住骆华卿的手臂,然而只是接触到的刹那,就觉得对方的肌肤冰冷得骇人。还来不及询问,他就感到自己的手中一重,骆华卿猝然深埋下头,手指紧紧捂住嘴唇,血液顿时源源不绝地从他的指缝渗出!
“卿卿!”
陈茗吓得尾音都变了调,忙不迭去搂骆华卿的身子,却发现他整个人早已被冷汗浸透。同时,他指缝间涌出的血液也不再是鲜艳的红,反倒是狞恶的紫黑,淅淅沥沥沿着白皙的手腕漫流,极致的色彩对比显得尤为阴森诡艳。
“我怎会……中了毒……”
嘴角血液漫流,骆华卿痛苦地倒着气,脑海中闪过先前经历的一幕幕,却怎么也回想不起中毒的契机。
“没事,我休息……一会便好……”
胸口强烈的窒息感逐渐吞没了理智,他眼前逐渐变得朦胧一片,微末的意识崩断如游丝,只来得及勉强吐出几个字,便身子一歪,陷入昏迷。
陈茗手足无措地抱紧他倾倒的身体,一时间心魂俱裂,双唇不住颤抖,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怎么回事……卿卿怎么会中毒?
幻境中除了自己与他之外再无旁人,他该怎么办?
他绝望地开口,嘶哑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紫黑的血迹在指缝间晕染开一片温热黏腻,他惶惶然地伸手去擦,那人却从嘴角涌出了更多的毒血。
“不要,不要……”
陈茗颤抖着吐出沙哑的气音,浑身瑟瑟发抖,一双漆黑的眼眸无助地四下游弋。变故来得过于猝不及防,他此刻除了满心满眼的痛苦不安,更多的竟然是绝望的麻木。
似乎在此刻,生与死,真实与虚幻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世界,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在随着怀中这个人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
毫无预兆地,虚空中蓦然传来一声叹息,紧随其后的是一团密集的蓝紫色电光,其中包裹着一道灰色的身影,只是比起之前显得浅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