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两人低调地补完了合法手续。
楚沐在申城逗留了一周。
办完婚姻登记的第二天,他去找了房屋中介,将潭景湾的房子挂牌出售。贝季风陪他过去,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带回星悦豪庭。
楚沐最后浏览了一遍这栋他曾以为永远也不会从其中解放的房子。
他站到卧室的落地窗前,依然能透过玻璃与阳台,看见贝季风的钢琴。这么多年没有再使用过,怕是连音都不准了。
楚沐低头笑了笑,指尖挠过眉心,想以此也来掩盖自己的得意——他终究是把远远仰望过的男孩锁入了自己的怀中。
贝季风跑到他的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似是觉得有几分新奇。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他第一次从楚沐的视角望向被自己弹奏过千百遍的钢琴。
楚沐搂过他的腰,熟练又自然地吻了吻贝季风的唇,“现在是这样看你的。”
他的眼角染上几分笑意,看得贝季风脸颊发热。楚沐变了,现在的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次数多了,贝季风本以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可每每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姿,纵然面上撑得波澜不惊,可心底总忍不出发疯感叹——西装果然能让好看的男人大杀四方。
同一年,《亲爱的犯人》在亚洲地区全线上映。贝季风凭借此片获得了亚洲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
在陈依的帮助下,他的导演工作室转变成了一家电影公司。而楚沐继任贝森远的职位后,做的第一个投资便是拿下了这家公司1%的股份——这1%的注资代表的是楚沐的支持,而不附带任何傲慢的指手画脚。
毫无疑问,有贝嘉的冠名,贝季风的公司在通往国际的大道上会顺遂很多。
在三十五岁的那一年,贝季风斩获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这是他拿下的第一座三大国际电影节奖项,也是获得该奖项的最年轻导演之一。
贝季风上台领奖的那一刻,楚沐就坐在观众席的前排,身边是一个穿着漂亮小礼服的八岁小女孩,扎着漂亮的公主头,皮肤被养得白白嫩嫩的。
楚沐哄她给贝季风鼓掌,小女孩听话得拍动着还没长开的小手。
她姓楚,叫楚枫,是两年多前贝季风与楚沐合法领养的孤儿。
她的亲生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楚枫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本应得到精心的治疗与看护,却因为年龄小,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恐惧与情绪,加上收养的亲戚缺乏重视,导致她的状态每况愈下。
最后,收养了她的舅舅因难以负担她的特殊情况,而把监护权交还给民政体系。此后的半年间,小女孩被迫辗转于多个寄养家庭与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