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救我?”
李月梅托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道:
“我救人何须理由。况且累的又不是我,若当时身边无人,我也救不了你,不过是不想日后被人找上来杀了罢了。”
裘晚棠不置可否,只拿了眼凝她。
李月梅显然不习惯她这般模样,她把水放到一边,唤了守在门口的三人进来,出去道:
“我就不留着了,总归这几日你不要想着走了。留在好好养伤,兴许还能救你一命。”
裘晚棠依旧默然,只是在李月梅快要合上门离开的刹那,轻声道:
“你要得到什么?”
李月梅关门的动作滞住了,她静默着伫立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笑道:
“怎么,我不能想救就救吗?”
裘晚棠叹了声,低道:
“我很感激你,只是明白,这话我是不信的。”
毕竟,当初暗示她去那儿的也是她。
李月梅知她在担心甚么,她勾唇浅笑,道:
“那好,若你一定要许我个代价。我也便不拿白不拿了。”她zhizhi抬头,直直的望向裘晚棠“我的要求简单的很,你一定能办到。”
——
晨昏不辩,暗无天日。裘晚棠在这里空空的过了几日,她身上的伤仍旧没有褪去痛意。只是相较前几日来说,要好了许多。
她被困在这儿,寻不到机会出去。是以她明知这就在丞相府的某处,却只能干干想着,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或许是她熟悉的,正从门前走过。
李月梅自从那日之后便再没有来。只是吩咐着人送来一日三餐和药,几天里,也只有墨渊三人陪在她身边。仔仔细细的服侍着她,怕她受了一点不适。
尤其是墨渊,她刚醒来时,见她双眼已哭肿,如同核桃一般。
李月梅虽然不来,裘晚棠却不能不想着她。那日她说的那个条件,真正让她反应不过来。
——若有一日我死了,替我把尸首烧了,撒到城外的栾山上罢。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呢?
裘晚棠不禁古怪,只是她没头没脑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暂且搁下她不提。
与此同时
戚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身一颤,险些没有当场厥了过去。若不是此刻扶着椅子,恐怕她连站都站不大稳了。
“夫人,身体要紧。”
一旁的李嬷嬷连忙上来搀住她“二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不会有事的。”
戚氏脑子里头一片空白,想起她看着裘晚棠从小到大,那般聪慧可人的模样,品貌礼节更是没话说。自打她嫁进来,蓠儿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渐渐也有了几分人气。如今却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这让她如何同国公府交代,如何同外出探友的蓠儿交代?!
“你,你们主子可知晓了?”
戚氏抖着唇,问了裴竺裴磬道。
二人俱是摇头。
“这事是瞒不了的,找个时机,便告诉你们主子罢。”
戚氏抖着唇,不忍道:
“叫你们主子快些回来罢。”
戚氏虽已派了许多人去,但凭着那仆人所说的情况,只道裘晚棠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极小的。当下便抓了李嬷嬷的手,道:
“扶我去佛堂罢。”
她微微闭了眼,眼底是一片沉痛。
是她,没照顾好棠娘。
戚氏这边走了,那头裴竺裴磬却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们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写了信笺,派人送去给裴蓠。他们之前也一直在外办事,只是不曾想刚回来,就得知了这样大的消息。只怕他们主子那头,是要闹疯了。
他们猜的的确没错,彼时裴蓠正和另几人商讨有关那进来不安分起来的正亲王之事。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地位非同一般,若是他要做乱,恐怕会有些棘手。
“我曾知一个旧王府里被赶出来的下仆说过,这正亲王原本还有一子流落在外。只是不是现下的王妃生养的。至于那女子是谁,就没人再知道了。”
其中一人这样说道,他一说晚,就另有人接口道:
“那那人可找到了?”
“只怕不曾。”
裴蓠摸了摸下巴,思衬一会儿,微微开口道:
“或许——”
然而话至一半,就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下人给打断了。
“何事这样毛躁?”
裴蓠不由皱眉道。
那下人连忙把一封信笺交到他手上,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爷,裴竺那头有加急之事。要我速速来带给爷。”
裴蓠闻言,挑了挑眉:
“他竟也有慌的时候,”裴蓠边说边拆开了信封,慢慢查看下去“我猜,说不定是这小子——”
裴蓠的笑容,在看见那信之后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不敢置的捏紧了信,力道之大,快要将信也捏的粉碎。
“晚棠,晚”
他这会儿,赤红了眼,肝胆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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