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便开始相互寒暄起来。自然,这厅里的都是女眷,姑娘们的帷帽也都摘了下来。
这一下确如戚氏所说,百花争艳也不为过。京里的姑娘们不少模样好的,或端庄闲雅,或娇俏可人。她们的面上都点了花样,裘晚棠这般看过去,倒不少品兰雪梅的,想来这会儿,大家都喜爱着那些高洁的花儿。
裘晚棠垂了眼,不予置评。
她前世那所谓的傲气,却是生生让她跌进了泥潭里,再也翻不了身。
“姑娘,可要揭了帷帽?”
墨渊看着裘晚棠似是怔愣住了,便压低了嗓音问道。
裘晚棠闻言就往四周一瞧,果见不少人已露出面容,正与交好的窃窃谈些什么。她不好特立独行,就笑道:
“揭了罢。”
墨渊应了是,就伸手去解帷帽的缚线。然而还没等裘晚棠的帷帽摘下来,四周便突兀响起了一阵讶声。裘晚棠立时阻了墨酝的动作,回首望去。
她近边的裘菡词除了帷帽,眉心勾了一朵东湖红莲,艳色濯濯,仿若生来就烙在她额上。衬的她眼如点漆,清秀绝俗。这样看来,那一身白反倒不显出格,独独托出了三分柔媚。
裘晚棠略一思量,就明了她的念头。
这夏宴虽说是戚氏着手操办的,却并不意味着只有女子能参加。到了晚间,还有首辅请了男客会宴。用饭时自然是要隔开,可用了饭后,为长的也不会拘着他们。由信的过的嬷嬷看着,这些公子姑娘之间,也是能玩上几个风雅的游戏的。
然这国风再如何开明,怎么也不能越了礼教。是以除嬷嬷外,小辈自个儿更要懂得适可而止。
裘菡词等的,说不得就是这一会儿的时候。
考虑到了这里,裘晚棠便讥讽的挑了唇,冷笑一声。
这些人物,岂是让她想如何就如何的?世上从不缺美人,若裘菡词认不准自己的位置。日后的苦果只能自己受。
“罢了,墨渊,暂且先不除了。”
裘晚棠笑道。
“可是,姑娘——”
墨渊微诧,正待要说什么。冷不防有人扯了扯她的裙角,她低头去看,却见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双胎姐妹,不过五六岁光景,穿了相同的木兰青双绣缎裳,梳着小巧的双环髻。两颊软乎的像一团棉花,活像一对粉团子。
墨渊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就顺着她的手蹲了下来。
两个小团子指了指裘晚棠,用糯糯的嗓音奶声奶气道:
“要姐姐。”
“要姐姐。”
不愧是双胞胎,出奇的一致。在座的夫人们见她们如此玉雪可爱,心中喜欢,都被逗的笑了。柳氏本坐在一边,这会儿就上前来,掩唇笑道:
“棠娘怕是忘了罢,这是你姨母最小的一对姐儿,唤做绮毓,绮涟的。”
裘晚棠闻言,便笑着俯来,她哪能不认识这两个小团子。前世,她也算是看着她们长大了。
绮毓握住了她裙间,张着嫩嫩的口说道:
“姐姐随我们来。”
说着,绮涟还对那些夫人们有模有样的行了礼,告了罪。她们本就小,又这样懂事,那些夫人们又怎会怪罪。甚至柳氏都恨不得把裘晚棠推出去了。
就这般,裘晚棠莫名其妙的被她们带了出去。
在座的夫人长了个心眼,看她们离开了,才问道:
“那可是国公府的大姑娘?以往她不常参宴,我还道身子弱,现在看看,却很是得小孩子缘呢。”
与她有交好的夫人便道:
“怕是乱说的罢,若真是病秧子,哪有那精神气儿。孩子的眼光最是准了,我瞧着她不定是个有福之人呢。”
裘晚棠被这么一带,倒阴差阳错的去了病弱的名头。柳氏听着耳边的言语,眉目舒展,心情大好。虽说戚氏因要准备一个新鲜东西还不曾来到,但绮毓绮涟姐妹,也是两个小福星。
她想着,眼角扫到低眉顺眼,手中帕子却揪做一团的裘菡词,暗暗冷笑。
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之后夫人们的谈话暂且不提。
再说裘晚棠一路被拉到后院,她思衬着这已不好再走下去,便停了脚步,蹲对着绮毓绮涟子柔声道:
“毓儿潋儿,姐姐再走下去怕不合适。你们且说说要带我来做甚,可好?”
绮毓绮涟相视一眼,抿着小嘴点点头,那小大人的模样,直让裘晚棠忍不住扬唇浅笑。
真是叫人不能不喜欢。
裘晚棠正想伸手去捏她们肉嘟嘟的脸颊,忽的手心一暖,却是被人捉住了。
“你这女子,见着谁都想轻薄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会考期末考伤不起,某瑟要考到七月五号,所以最近更新只能隔日。本来昨天中午要更。。但是某瑟手贱啊,写好的删完了〒〒(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