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晓得男人何意。
任卿卿心里委屈不已,努力抑制着眼里的泪:“是我自甘下贱,全是我的错!是我不要脸,有夫之妇还与人苟合!我不知羞耻,就该被浸猪笼,一根白绫勒死自己!”
她这话,不但是贬低自己,更将他也骂了进去。
萧承的脸完全黑了,若之前是存着几分戏弄她的心思,现下却是一心想掐死她了。
他的手掌在她脖颈处慢慢收紧,厉声问她:“我再问你一遍,谁自甘下贱?”
任卿卿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她迸出两滴泪来,又抬起手抹掉,带着哭腔道:“是我,我自甘下贱,难怪周存丰不要我,公主金枝玉叶,哪是我能比的。”
她话里话外带着醋意与绝望,到底是叁年夫妻,怎能轻易放下来。
他掐着她,眼里怒火重重,直想把她杀了。
他自然能听出,他身下的女人时刻念着别的男人,何其笑话!
女子张着嘴,尽力地呼吸,却还是被他牢牢把握住。到底是还有求生的欲望,她拍着他的手腕,双眼几乎翻白。
他忽而松了手,见她急急地咳嗽着,手动了动,抬起来想要去给她顺气。
然而她闪躲开去,眼里带着惊慌与恐惧。
萧承的脸像凝着道冰,带着蛮力把她拥到怀里,吁了口气出来。
她年纪小,又是真的委屈了,纵是不愿挨着他,一失去光源便小声地哭出来。
怀里的女人跟个小兽一样呜咽,抖着身子好不可怜。
他摩挲着她的黑发,把人抱到床上去,少见的耐心:“莫哭了。”
任卿卿双手捂着脸,连日来的情绪彻底爆发:“你杀了我吧,反正我自甘下贱,遭夫君抛弃,就不该活着。”
他搂着她的腰,听见她提那男人,又起了气,冷硬道:“闭嘴。”
他从前哪哄过女人,现下抱着她在床上安抚已是极难得的了。
任卿卿浑身都透着抗拒,却是别无他法,她手心全是泪液:“求你放了我吧,大人。我什么也不是,哪里就值得你费心了。”
萧承也说不清,这女人不过是个乡野的村妇,又生过孩子,怎么就值得他叁番两次地饶过她了?
只是他习惯了伸手拿东西,抬手丢物件,天子要的有谁敢不给?
她自然也是如此。
回答不了,他便拍着她的肩:“睡吧。”
任卿卿推着他往后挪,直至离他一臂远才停下来,转过身背对着他。
萧承望着她孱弱的背影,黑眸沉沉。
原以为被他强迫一番,怎样也睡不着了。没想到到底是哭累了,一离了他,眼睛便困倦地闭上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捞回去,把她卷入了衾被里,箍着她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