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冲击力与惯性使得这两艘军舰相互嵌入对方的船身了。众水手连忙拉住一旁的搀扶物,然后待得摇晃停息下来之后,呐喊与厮杀声又再次响起,双方海军提着枪支就冲到了对方的甲板山进行去了最原始的厮杀,炮弹声,枪支声,呐喊声。。。杀红了眼的士兵已经顾不得什么队列,什么组织,只看见不是自己人就上前射击刺砍,可谓惨烈。。。
前来支援的张之洞,站在不远处的大清军舰上,看的面前杀红了眼的洋人们,心下也是一颤,然后立即下令派水兵们去打捞落在还海里还幸存的美国士兵,进行抢救。
于此同时,远在上海的李鸿章也同样的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谈判。就在公共租界的渣打银行内,葡萄牙,西班牙,美国,德国,法国五国银行的驻华行长坐在一起,一起进行着激烈的投标活动。而投标的目的便是大清的一千万两借款。
原本按照朝廷的意识是,像美国借个大头,其余各国拼凑一些,这样会使得债务分散些。但李鸿章在听得这个指示后,却上书一封,进行了反驳,最后改为:这一千万两全部只从从一个国家借,并公开招标。
至于你说为什么在上海进行招标,那很简单,只因各国驻华的银行大多都总部在外滩而已。
“各位,我大清愿想各国之中的一国银行借取一千万粮白银,其间一半要以粮食支付,具体利息,则择选最低的一家。”
“那分几年还清呢?”乔治作为美国驻华的渣打银行行长,问道。
“五年。”
五年是军机处与户部共同商议出的结果。按照正常的还款流程,也是再过五年,大清在前两次鸦片战争中需要赔偿的款项也差不多还清了。
按照当时国际上对外的借钱的普遍规矩,一年是5分利息,也就是说一千万两每年的利息是五十万两,五年便是二百万两出头一些,也算是一笔非常不匪的收入了。当然,七八分利息的也有,不过这些就有些高利贷的兴致,基本上借这些钱的,就没打算还的了了。
各国银行行长皆是人精,看得在场中唯独没有英国的花旗银行行长出席,多少心里都猜到些大清此刻借钱的意图。法国人也是曾经和英国人别过矛头的,知道这是又能给英国人添堵,又能创收益的好事情,便开口说道:“我国愿出四点五分利,与贵国友好建交。”
李鸿章听得有人压价,心下欢喜,但面色不显,向着法国银行行长,举了举手,表示感谢。当下又有银行行长想赚这笔大利息的银子,纷纷出言,最终依旧是渣打银行的行长心一横,开出了三分五厘利的超低价格,拿下了头筹。
三分五厘利五年大约是一百多万两的总利息,美国方面显然也有想以此示好的原因,毕竟大家都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面对这同一个敌人,自然要守望相助。别的国家看得渣打银行这般,虽然不甘,到也不愿意再开出更低的价格,便也只好作罢。
李鸿章当下与渣打银行行长乔治按下契约,双方许诺会在一个月内交货。交货地点便在上海,届时,美国军舰会亲自护送银两至中国。李鸿章至此,感激不尽,又开了私自的收藏,择选了一尊手掌大小,沉香木贴金面的弥勒佛送与行长乔治,更加拉近了双方的友谊。
“总督大人,为何要把这么多银子全从一个国家借啊?分开借不是各方不得罪更好吗?”巡盐使丁汝昌陪着李鸿章走出渣打银行,忍不住提出了心里的这个疑问。
李鸿章闻言,看了看一旁的丁汝昌,呵呵笑道:“这其实就和做人的道理一样。你欠的少了,就要把别人当做爷,但反之,等你欠的实在太多了,别人就会把你当做爷。”
丁汝昌闻言,若有所思,心想这作人的学问果真是无处不在,李鸿章能如此见微知著,也难怪得皇上如此其中。
二人行走在上海黄埔江边的外滩,听见不远处漕运工人们的劳作声,李鸿章转过身,问道:“次章(丁汝昌的字),你最近内军械所的产能如何?”
“皇上一直在拨款,生产的能力以及大大提升了,蒸汽轮船又多生产处了六艘,开山炮有五十多门。”
李鸿章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这军事武器的数量,点了点头,对于对英国开战的底气又多了一些。
“那炼铁厂呢?”
“还没走上正轨,虽然我们从之前那个英国董事那扣下来了不少技术工人,但到底很多关窍还是要摸索。”
“如此也是无法,还好现在别的几个国家还是乐得给我们卖钢铁的。”
“恩”李鸿章也知道有些事急也没用,转而嘱咐道:“最近风声紧,租界里也要多看着点。别忘了,英国还有一只陆军驻扎在上海呢。可别让他们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