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八大辅政大臣如此不淡定了。
载淳想了想,面上忍着没有流露出一丝激动,只故作无知,然后扑倒在慈安怀里:“这些东西朕又不懂,总要两位额娘做主才是。”
喜不可形于色,怒不可流于表。
懵懂的无知才是载淳此刻应该表露出的姿态。
慈安见得载淳与自己亲近,这才笑了笑,搂过载淳,然后凤目一挑。
“八位大人,皇上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嘛,我看这件事,我们姐俩就替皇上做主了。”
说罢,慈安就要取出“御赏”印给奏章盖下去。肃顺见得慈安这般,已是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
“回禀皇上太后,凡此大政,非董元醇这等小臣可以妄议,否则,朝政必定堆积如山,无法处理。况且那董元醇并非有何高见,只会蒙蔽圣听,这等奏章,我军机处是绝不会签发的!”
此话一出,慈禧慈安心头都是一颤。载淳百分之百能确信,此刻这两位老母亲的心中所想必定是“大胆!”和“岂有此理了!”
可是,事实上,肃顺和载恒却有这等胆敢叫板的实力。一来,军机处已由八大顾命大臣全权掌握,即使董元醇奏章被批准,也很难通过军机处落实下去,二来,此时热河兵权尽在他们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外于此。
“你们想只手遮天,眼睛里还有太后和皇上吗?”
肃顺之言已经算是撕破了帝后与八大臣最后一张蒙羞的脸皮,慈禧的脾气看过历史的都有所了解,她当下也顾不得礼法仪容,破口大骂。
肃顺载恒见得慈禧这般说话,亦是连连冷笑。
“请太后看奏章本就是多余的。顾命大臣承大行皇帝之命辅庇幼主,但是大行皇帝并未叫臣等听候大后之命,太后作为女流之辈,更应避嫌才是。”
“辅弼幼主?皇上才六岁,根本就不懂事,我们这就代皇上下旨,此事便如此了。”
“家事国事有所不同,请太后收回成命。”
“臣等深受大行皇帝遗命,只能执行皇帝的遗诏,还请太后顾全先帝体统。”
一时间,场面极度的凝重,慈禧慈安与八大臣相互瞪着眼,僵持不下。慈禧慈安何尝不知自己受制于人,只是这般服软,必定完全落入下峰。
慈禧在心中算计着这件事,最后脑袋里不由想起了昨日载淳“同道堂”印章差点失窃的事情,百般思量,最后只得咬了咬,说:“即是如此,姐姐,我看八位大臣所言却有其道理。董元醇这个人我们不认识,性情品行我们也不懂,我看还是照他们的意思办吧。”
慈安听着慈禧的话,直愣愣的看了慈禧,未曾想到慈禧这般就退步了,心下也思量起来,过了许久,也没有办法,这才终于点了点头。
“那便这般吧。”
慈禧慈安的这场试探,所得出的答案,无疑是让人心寒的。载淳如此便已知道,八大顾命大臣对于两宫太后和恭亲王的敌意已经达到了极点。只不过,这事情,终还是有一丝好处可寻。
载淳看着面露得意的八大臣,突然说道:“别的朕是不管,不过朕已经六岁了,朕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人教着读书了。”
咸丰在世时,载淳是由咸丰亲自启蒙的,咸丰过世,按着载淳的年纪,也确实是该进上书房好好读书了。
八大臣听着载淳突然说话,也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在这档子口提起这件事,不过帝师虽然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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