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段誉没有尝试去找过萧峰。
战争打了好些年,僵持不下,有自称金风细雨楼的江湖组织在京城周旋,段誉对这个名字有那么几分印象,在他还在仲彦秋的小院里蹭住的时候。
似乎是和苏梦枕有些关联。
还有慕容家。
慕容复一把火烧了燕子坞,带着所有的家财远走西域。
再之后,段誉就不知道了。
但他总是会想起年轻时候的那些岁月,几条街外的小院子仍旧和原来一样,他时常去坐一坐,似乎仲彦秋正在房里读书,苏梦枕靠在一边笑着说着什么,阳光正好,他也正值年少。
年轻总是件好事。
但这并不代表一睁眼就看到镜子里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自己,苏梦枕会有多么开心。
一种久违的疲惫缠绕着他,仿佛背了几十几百斤的巨石,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他觉得喉咙一窒,忍不住俯身用力咳嗽起来。
咳到一半他又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瞬间失去了力气,然而身体却没有停下,咳了半晌后坐起身,看着镜子。
这不是他的身体。
苏梦枕想着。
但是他又的确在这具身体里。
镜子里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苏梦枕很轻易的发现了那人眼中隐藏极深的讶异。
这也是自己。
他看起来才只有二十岁多岁,年轻得很。
他现在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仲彦秋总是能够那么纵容的对待自己了。
苏梦枕决定对年轻版的自己友好一点。
“你好。”他开口打了个招呼。
被直接在脑内响起的声音惊得破了功,年轻的苏梦枕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惊讶和警惕,“谁?!”
他问话的同时手已经搭在了桌上红袖刀的刀柄上,些微寒光露了出来。
苏梦枕环视了一圈屋中,自己这时大抵二十七八岁,正是和六分半堂掐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的身体正在不断恶化,周围危机四伏,不敢有半分放松。
还真是掉到了最糟糕的时候。
想要取信这个时候的自己,可不是什么太容易的事情。
哪怕这是他自己。
苏梦枕沉默着,桌上的红袖刀却已经出鞘,执刀的人目光如刀,浑身杀气凛然。
“莫要这般着急。”苏梦枕轻叹,“我总得想想要怎么说才是。”
要怎么说才能让年轻的自己相信他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这真的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还得想办法找到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的仲彦秋,目前这一体双魂的糟糕局面,他想不到更好的人选能够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