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仲彦秋也遇上了些小小的麻烦,不,并不是离开石观音那里,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难度并不大,他甚至还能悠闲地打包些路上吃的喝的,拐走一头愿意跟着他跑的骆驼。
当然,以上他拿走的东西都是照价留下了钱的。
他走了不远,就看见一支驼队缓缓走来,骑在骆驼上的是几个美丽的少女,她们穿着白纱的衣裙,腰间银色的腰带闪闪发亮。
仲彦秋看见了她们,她们也看见了仲彦秋,那为首的女子眼睛一亮,“仲先生!”
“宫姑娘。”仲彦秋微微颔首,“幸会。”说完他停也未停便打算离开——君不见那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姑娘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似得,不走的快些估计就要跟他拔剑相向了。
“仲先生请留步!”宫姑娘,也就是先前神水宫的使者宫南燕叫道,继而发觉自己的语调太过急迫,赶忙调整语气,故作镇定接着开口道,“不知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看看风景。”仲彦秋淡淡道,“碍不到你们办事的。”
“此番先生本就帮了我们大忙,又何谈妨碍不妨碍的。”宫南燕说道,“如此倒显得我神水宫失礼了。”
她说的真诚,脸上是冷淡又没什么情绪的模样,套近乎的话到了她嘴里跟背书一样显不出半点真心,她是有事情要求仲彦秋帮忙,却又拉不下面子做那等谄媚小人之举,身后两个少女别说是给她帮忙,一个两个坐在骆驼上笑嘻嘻地看她的笑话。
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这些日子因为无花的事情大发雷霆,神水宫也是久违地几乎倾巢而出追杀无花,宫南燕因着请到了仲先生出手而颇得了水母阴姬几分青眼,怎能不叫后头这两个没请到人反被酒馆伙计丢出来的又妒又恨,镇日里巴不得看她倒霉。
“仲先生本事大,看不上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也正常。”左边的尖声道,莫要以为她们对仲彦秋会有什么好脸色,想想当时在仲彦秋的酒馆里他们丢了多大的人,她们打量仲彦秋的眼神仿佛带着刀子淬了毒,要是眼神能杀人,仲彦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就是就是。”右边的帮腔道,“何苦巴巴的贴着他,娘娘的命令要紧,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闭嘴!”宫南燕恨恨呵斥,也不知神水娘娘是怎么想的,非要她带这两个没用的来,若非来前她们还耳鬓厮磨过一番,只怕她当即要以为神水娘娘已经厌弃她了。
虽然对宫南燕满怀妒恨,但是碍于水母阴姬的命令那两个女子也不得不对其敬畏三分,见她当真动了怒火,只得讪讪吞下了将出口的冷嘲热讽,低头道:“是。”
仲彦秋已没什么耐心与她们纠缠,他甚至都没兴趣去研究为什么神水宫的人会出现在这大沙漠里——总归是跟无花和石观音脱不去关系的。
“仲先生!”宫南燕看仲彦秋准备离开,赶忙挽留道,“两位师妹失礼,我代她们向您赔罪了……”顿了顿,仲彦秋没接她的话,她咬牙接着道,“冒昧叫住先生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先生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仲彦秋扯扯嘴角,“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呢。”
他的肚量一点也不大,用他以前的朋友的话来说,这世上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要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了。
拍了拍骆驼的脖颈,这头他从石观音那里顺来的漂亮白骆驼立刻会意,蹄子一抬不等人反应过来便狂奔起来。
“既是失礼,就劳烦教会了她们礼节再来吧。”
仲彦秋留下的话仍是那副没什么太大起伏的样子,宫南燕几个愣在原地,显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不顾架子一言不合转身就走的,一下子连拦都忘了拦,等反应过来人早就跑得老远追不上了。
宫南燕身后的两个姑娘脸又青又白气得不轻,咬牙跺脚骂了两句不识抬举,旋即被宫南燕冷声训道:“若非你们,此时还稍有转圜余地,无花那厮本就阴险狡诈,兼之这里又是石观音的地盘,正是叫他如鱼得水,要是能让仲先生指点一番,不正能减轻你我四处搜寻之苦。”
别人不知道无花是石观音的儿子,水母阴姬还能不知道吗,因此她一边叫人在中原四处追杀无花,一边派自己的心腹带人直接杀来了大沙漠,定要将无花那厮带回神水宫——死活不论。
那两个姑娘也有些心虚,犹自强辩道:“不过是个给人算命的,摆那么大的架子作甚,又不是没了他我们就找不着人了。”
宫南燕也不欲同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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