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一愣,哑然失笑:“别人得罪了神水宫多是惴惴不安的很,你倒好,还担心地板如何。”
所谓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如此吧。
阿飞歪歪脑袋,眼神无辜,“先生会解决的。”他这么说道,百分之一百地相信着仲彦秋的能力。
仲彦秋却在苦笑,“阿飞这样子,可是没有姑娘会喜欢他的。”
白飞飞这个做人娘亲的却不甚在意,“只要阿飞争气点像他那个爹多些,总会有姑娘天涯海角也要追着他跑的。”
人死如灯灭,生死走过一遭还有什么悟不透的呢,生前耿耿于怀的事情死了之后却也能轻松提起,她随意同仲彦秋八卦了两句当年朱七七追着沈浪不放闹出的笑话,讲着讲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七七那个姑娘啊……”她这么感慨着,觉得当年那些事好像就在昨天。
她讲,仲彦秋便听着,不评判也不插话,一边听一边慢悠悠地泡着茶,炭火上小铜壶咕嘟咕嘟顶起壶盖,水浇在茶上,氤氲出满是清香。
“说起来,倒也不知道快活王的钱最后落到了谁手里。”白飞飞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难得的回忆,仲彦秋把泡好的茶放在她面前,漫不经心道:“许是收归国库了也说不定。”
白飞飞被他的话逗笑了,凑在茶盏边轻轻吸了口茶香,“好茶。”
“喜欢就好。”仲彦秋将白飞飞面前茶盏里的茶水倒进边上的花盆里,又添了新茶。
鬼灵本是碰不到实物的,但经过他手的吃喝之物,鬼灵也可嗅着香气尝尝味道,余下的食物虽然外形不变,味道却已被鬼灵“吃”掉。
“你这算是上供吧。”白飞飞调笑道,“没得三牲五鼎只清茶一杯,可还真是怠慢。”
“那还要不要?”仲彦秋晃晃茶壶扬眉问道。
“要。”
他们两个说着,全没将那神水宫的女子当一回事,只仲彦秋后来随口道:“神水宫还会再来人的。”
一语中的。
也不知那两个姑娘回去是怎么说的,这次来的人地位看起来比她们还要高一些,白衣的姑娘骑着匹白马慢吞吞地停在酒馆门口,她打量了下这酒馆的模样,便走了进去。
她看上去也很冷漠,唇线拉得平平的抿着,背脊挺得笔直,像是要上战场一般。
她挑了个空着的桌子坐下,认真看着挂在墙上的菜牌。
“客官要些什么?”阿飞迎了上去,他像是已经完全忘了前几天那两个姑娘的事情,一板一眼地询问着客人的要求。
“来一坛酒。”那姑娘叫了酒,又要了两个杯子,“前些日子我神水宫门下弟子多有冒犯,我代她们赔罪了。”她端起满满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霎时双颊便泛起了红晕,“只是我神水宫当真有要紧之事需求见仲先生,人命关天,还请代为通传一声可好?”
漂亮的姑娘总是有着特权的,当她那柔柔的眼波注视着谁的时候,即使是这天底下最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更何况阿飞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他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抬眼看着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姑娘并没有说谎。
“阿飞,让她上来吧。”推开门笑嘻嘻来传话的是陆小凤,有些人就是天生讨人喜欢,这才几天,就已经成功上了二楼,喝得到仲先生亲手泡的茶了。
陆小凤向来自得于自己的这般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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