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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我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认识你。”
“我却是修了八辈子才有幸遇见你。”他感性地说。
“少肉麻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她吼道。
沈天铎难过地道:“如果我是故意骗你的,我就不得好死。”
她冷笑着“谁知道你得罪过什么人?别把死于非命的结果推到我头上。”
“你希望我死于非命?”
她噤声不语。
他觉得一阵揪心“我知道人生气时总没好话,不管你怎么诅咒我,我都不会怪你的。”
“你走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段研菲泄气的说。
“要不要请白娇兰来陪你?”
她看向他。“你也认识娇兰?”
沈天铎笑了笑“不是很熟,她和我医院里的副院长有些交情,我对她略有耳闻。”
“谊阔是我爹地三十多年的心血,如今竟然就要毁在你这个门外汉手上。”
“我不是门外汉,经营一个跨国医院并不比经营一家上市公司容易。”
“请你离开。”她下逐客令。
“我会离开,可是你的安危”
她马上抢白:“我自己会小心,不用你多事。”
他僵了一下,干笑一声。“也许我瞒了你很多事真的活该你这样恨我,可希望你念在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份上而能原谅我。今天之前,我们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你用一个假身分和我相处,相处得再好也不真实。”她反驳。
“假的身分却有一颗很真的心。”他说。
“你走吧,大医生。”她拿起桌上的袋子,将食物一一放入冰箱。
“车行确实是由我投资的,我没有骗你。”
他试着与她沟通,却发现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啊!你投资车行也投资医院,可是你修的却是人不是车子。”
沈天铎决定让步“好吧!你现在仍在气头上,和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等你气消了,我再和你谈。”
“你快走吧!”
他颔首,心情显得有些低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他走了。
当天晚上,白娇兰带了简便的行李到她家。
“你这是做什么?”
“来陪你啊!”“陪我?谁教你来陪我的?”一定是沈天铎。
“原来沈天铎才是孟北城幕后的大老板,孟北城今天下午紧急召见我,全告诉我了。”
“要他管闲事!”没办法,她还是很生气。
“算了啦,这是好事嘛!讲清楚了对大家都好不是吗?至少我们终于知道孟北城的钱由哪里来了。”白娇兰轻松道。
“可他不该骗我。”
白娇兰提出不同看法。“我倒认为这没什么,总比一个车行老板却骗你他拥有三家大医院来得好吧!”
“你知道了?”
她点点头“是啊!沈天铎请我喝了杯咖啡,全一五一十告诉我了。”
“你觉得没什么?”
“是没什么呀!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会觉得挺浪漫的,可惜我没这个命。”
段研菲简直不敢相信,一杯咖啡便收买了她的姊妹淘!?
“你相信他说的鬼话?”
“当然相信,他很诚恳呢!”白娇兰转了转脖子,伸了伸懒腰,她可是累了一整天。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向你求婚,你没答应他。”
“他连这个也告诉你?”是不是连他们上床的事,他全召告天下了?
“为什么不答应他?”白娇兰比较关心的是这部分。
“他骗了我,我为什么要答应她?”段研菲觉得自己糗呆了,还一度指控他想把上她这个富婆靠她养,现在真相大白,他的财富远远超过她。
“我看你挺喜欢他的。”白娇兰微笑探问。
“胡说!我没喜欢他。”她不知如何掩饰。
“没有吗?你的眼睛已经泄了底。”白娇兰乐见其成。
这是她一贯的想法,段研菲幸福她也沾光,就像现在,她从怕丢了饭碗的惊弓之鸟,到今天人事令下来,她不只没丢工作,还升了官。
“沈天铎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白娇兰张口欲言,段研菲就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加了你的薪水?还是升了官?”
白娇兰不好意思的点头“都有,不过不是为这个,我是为了你的幸福。”
“算了,我今天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好像是她小题大作,无理取闹似的。
很多事情都让张翠婉给料中了。
“怎么无精打采的?有人惹了你?”正走进茶水间的鲁子祥明知故问。
“天铎就快要不属于我了。”她冲了一杯三合一咖啡。
“你知道了?”
“我老早就怀疑了。”她苦笑。
“看开些。”他实在不太会劝人。
“不看开成吗?天铎像是着了魔似的,不管人家理不理他,热脸贴人家冷**也无所谓,段研菲有这么夸张的本领吗?”她非常不服气。
“你已经见过她了,不是吗?”他也不隐瞒自己知情的部分。
她一惊,有几分不自在“你知道的事可不少。”
“有人向我打听过你,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如果你想忘得更快些,可以请调回义大利或美国。”
“天铎赶我走?”
“没有,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冷哼了一声。“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鲁子祥拍了拍她的肩头“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度过这个关卡的。”
“晚上陪我喝一杯好吗?”她问。
“你不该藉酒浇愁的。”他皱眉。
“只喝一杯,怎算是藉酒浇愁?比较起来我倒羡慕你,大医生,年轻又多金,不怕没女人青睐。”
可他不作如是想“大家情况差不多,你的仰慕者也不少啊!能打动你的还是心上的那一个。”
她点点头,心有戚戚焉。“我忘了你心上一直搁着西班牙的那位才女画家。”
“她嫁人了。”他长吁了声。
她吓了一跳,这会儿换她不知如何劝人了。
“我没听说,你保密的功夫可真到家,我以为你们只等挑个黄道吉日,怎会如此突然?”
他自我解嘲:“不突然,这印证了年轻多金的大医生也有可能被女人甩。”
“那是她没眼光。”张翠婉发出不平之鸣“多久的事了?”
“半年了吧!她嫁给她的指导教授,他俩情投意合,契合得不得了。”他已经能以平常心谈论此事。
本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两人还不算正式交往,是他喜欢她多一点,在感情尚不稳固之前,她飞往西班牙深造,最后结果如此,他谁也不怨。
“你还好吧?”她问。
“你看呢?”他微笑。
她摇摇头,上下打量他。“看不出来。”
“时间会冲淡一切,我祝福她。”他安慰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纵使心头有丝遗憾,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输就输了,她也不是输不起。
劝完张翠婉后,鲁子祥走进会议室。“天铎,我替你搬开一颗令你良心不安的石头了。”
“谢谢你!”
连日来,他的心情全是阴天,神色阴鸷,完全不若以往的优雅。
她恨他!这令他心烦、失控、易怒、不安,他一向自傲的理智,在此刻逃逸无踪。
沈天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道:“这些天辛苦你了,又是替翠婉的手术,又是安慰她,如果不是你,她没办法这么快看开。”
“你呢?有头绪了吗?”
“好话说尽了,可她固执得很。”
鲁子祥笑了笑。“这回可让你碰上了个对手。”
“爱上一个个性如烈火的女人就会像我一样吃足了苦头,老是患得患失。”他苦闷极了。
“不是派了说客去了?”他指的是白娇兰。
“情况是好了些,可是力道仍然不够,她认为我收买了她的姊妹淘。”
鲁子祥咧嘴而笑。“找找看有没有重量级的说客,也许会有用,女人生起气来确实是如此,气消了会好些。”
“我和她一样全是父母双亡,没有重量级的说客。”有的话他早去搬救兵了。
他的恶梦不知何时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