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面,谷怀白气急败坏吼了起来,随即飞快低头问着怀中人儿。“红袖,这是怎么回事?你爹怎么会在这儿?你和他相认了没?”
“相认了!”红着眼眶,童红袖轻轻退开温暖的胸怀,故作坚强的笑道:“不只是和爹相认了,我和娘也相认了。”
她有爹娘,再也不会孤苦无依了,所以所以小师叔可以不用担心她了,毋需为难自己把她留在身边。
“你娘?”瞠目结舌,谷怀白傻眼。
虽然人人都有爹娘,可当年二师兄从未曾提过这丫头的娘,他直觉以为可能早过世了,这才会轮到他得把屎把尿当奶爹,可如今她娘竟然冒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点点头,纤指往水凌波指去。“水月宫宫主就是我娘!”
“水月宫宫主?”诧异惊呼,看着自家二师兄与水月宫宫主站在一起的画面,谷怀白的嘴角抽搐,忍不住抱着脑袋哇哇鬼叫“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呜好个峰迴路转、百转千迴的发展,他的头好疼啊!
“当时,凌波失了记忆,绝不会轻易相信我说的一切,甚至可能无情地痛下杀手。老实说,若死在凌波手中,我不怨也不悔,可红袖还小,我不能带她去冒这个险,是以”
“是以就托孤给我了!”漫步在醉红枫林内,谷怀白白眼斜睨身旁的魁梧男人,一脸了然的接腔。
微笑点头,童魁顿足凝睇着自己的小师弟,深黝眼眸中有着满满的感激。“你把红袖照顾得很好,师兄真不知该如河谢你”“别这么说!”挥挥手打断感激言语,谷怀白笑道:“其实这些年多亏有红袖陪我,日子才不无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师兄你呢!”
此话一出,师兄弟两人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好一会儿后,童魁才转入正题,缓缓开口询问:“你与红袖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离开你身边,还哭说你不要她了?”
“呃”提到这档子事,谷怀白就尴尬了,摸着鼻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叹了口长长的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最后还干笑不已的偷瞄当爹的人。“二师兄,你说这该怎么办?”
糟!二师兄会不会怪他照顾得太周全了,把红袖一颗少女芳心也顺便“照顾”了去?
“那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没有他预料中的责怪,童魁虽然刚得知时颇为讶异,可不到一会儿便心平气和的反问。
他怎么想的?
被问得一愣,谷怀白直觉脱口喊道:“红袖是我的小师侄,我能怎么想?”
“小师侄也不见得不能升格当娘子。”忍不住轻笑,童魁一脸的理所当然。“大师姊都可以升格当师娘了,为何我家红袖不能?”
呵小师弟的人品,他是信任得过的,若女儿托付终身的对象是小师弟,他只有欣喜哪,
又拿他爹娘出来说嘴,怎么师兄姊都是一个样啊?
瞪着眼前笑得一派自然的脸庞,谷怀白满心的悲愤。“二师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和红袖若在一起,那是逆伦悖德的,你丝毫都不想阻止吗?”
呜为何他们师门净出这些奇人啊?
闻言,奇人笑了,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幻天派向来无视世俗礼教,否则怎会有那师门传统,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谷怀白垮下肩,彻底无言,连悲愤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好好,不逗你!”见他这般沮丧样,童魁拍拍他的肩膀聊表一下安慰后,这才神色转为谨慎,正经问道:“小师弟,重要的是你以什么心情看待红袖?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若你真只把红袖当作晚辈,对她无丝毫男女情意,那么我想她再也不适合待在你身边了,我与凌波会将她留下,不再让你困扰。”
“谁、谁说她让我困扰了?”一听到他要将陪着自己十几年的人儿从身边带走,谷怀白急了,恼怒地涨红了脸叫道:“二师兄,你不讲道义!我十几年来,把屎把尿的将红袖从小小娃儿带到这么大,现在你才要来抢,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管!红袖得待在我身边,不许你带走。”
童魁闻言不禁感到好笑,试图和他讲道理。“小师弟,就算你要留下红袖,她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啊!”“怎么不能?”瞠眼怒瞪,不给讲理。“我就要红袖陪我,没有她在身边,我吃不下、睡不着,形销骨立,你赔得起吗?”
瞧瞧他,这是为人师叔会说的话吗?或者他对红袖根本不是单纯的师叔侄之情,只是自己尚不自知?
想到这儿,童魁笑了,缓缓又道:“小师弟,小女娃长大了,总有一天得嫁人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当爹娘的,也没办法将女儿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被堵得愕然窒言,谷怀白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