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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乞丐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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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方面贪着她是绝色美女,一方面也想瞻仰王子风采,渐渐由七嘴八舌的吼叫,变成万众一心的齐声呼喊:“殿下,颁奖!殿下,颁奖!”

    赵君璧也正想瞧一瞧这南认国的王子殿下,所以她也就等着。

    果见锦帘掀处,却是华丽宫装,颜容艳丽的柳含笑走了出来,身旁还跟了宁儿与馨儿。

    柳含笑只是双手一举,示意大家安静。

    绝色美女即使不用开口,也有莫大威力!这数千群众的齐声吼叫,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

    等到大家都静了下来,柳含笑这才轻启朱唇,莺声沥沥道:“王子殿下有密旨,要这位姑娘先去办一件大事。”

    她并未张口大叫,可是全场群众竟人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果然功力不凡!

    赵君璧正要开口,柳含笑已将一张折成方正的“密旨”递了过去,压低声音道:“是凌玉娇姑娘的信,她一看便知。”

    说完她己转身入内。

    小坡较高的树林中,芸娘已得到消息。

    那凌玉娇为什么不叫赵君璧进去见面,反而要传什么“密旨”?

    芸娘冷笑道:“她们在安排退路……”

    顾平仍是不解。

    芸娘道:“她们已经猜出我安排‘珍宝猜谜’的真正用意啦!”

    她向顾平下达命令:“分派人手,全面盯住赵君璧,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容嬷嬷与四名年幼女侍,既已完成了信鸽传递消息,接下来就是继续盯视着这位“王子”的行踪就行啦!

    她们若无其事地回到王子的帐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执行“服侍”的任务,却处处留神注意王子他们的一言一行。

    这位王子倒是毫无心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王子最爱拉着宁儿或馨儿到正中那座特别高的帐篷后面去玩。

    那后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后有个山洞,这山洞却不是容嬷嬷与那四名少女能接近的地方。

    这一次,王子却与她们四个女人全都进入了山洞之内。

    这倒有点不太寻常啦,容嬷嬷壮起胆子,试探着绕到那巨岩后面采视,竟然什么也没有。

    山洞漆黑,她可不敢贸然进去,她的职责只是要好好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溜走就行了。

    想到这里,容嬷嬷安心地退回来,与四名少女若无其事地整理桌椅,打扫地毡。

    突然她们嗅到一丝异味。

    容嬷嬷立时惊觉,起身察看。

    异味来自帐篷之后,绕过那块巨岩,异味竟是来自山洞。

    天哪,是火药引信燃烧的味道!

    容嬷嬷立时反应,大喊一声:“快逃!”

    她与四名女侍仓促急奔而出,刚刚跑出帐篷,背后就虫然巨响。

    爆炸的强大威力,炽热气流将她们抛得老远,摔落地上,破碎石屑与整座帐篷的物件,全都呼啸着从她们头项飞过。

    幸好见机得早,否则就……

    这轰然爆炸不但吓坏了所有游客与群众,同时也震惊了在山坡高处守候的芸娘。

    芸娘怒吼:“顾平过来!”

    顾平应声而至:“属下在。”

    芸娘吼道:“我叫你全面盯住赵君璧,要随时回报的?”

    顾平道:“属下确实是派人将她全面盯踪,随时向您报告了呀!”

    “她买了这么多炸药,怎么没有跟我报告呀?”

    “她根本没有买炸药呀!”

    “那么她是怎么能把这山洞炸场的?”

    “那是……那是因为……”

    “说!”

    她只轻轻一声,顾平就吓得跪下,抖声道:“那是蔷薇夫人叫我们带下去的,结果没有用完,我们奉命从原路撤离,要从那么深的井再往上爬,就……就偷懒,没有再带出来……”

    终于得到合理的答案。

    芸娘立刻停止生气,展开敏捷又有效的行动:“通知大家,全都到钟王庙集合!”

    他们赶到钟王庙时,原先埋伏守候的武士现身迎接。

    芸娘问道:“有动静吗?”

    守候武士回答:“没有。”

    芸娘转向一名紫鹤武士道:“你下到那个洞口探一探,不必进入,立刻回报。”

    那紫鹤武士立刻垂下绳索,爬了下去。

    这回他是旧地重游,所以去得快,回得也快,上来回报道:“那洞口有许多绳索向下垂到井底。”

    芸娘立时回头叫道:“贺成、钱孙!”

    这两名紫鹤武士立刻应道:“属下在!”

    芸娘道:“当日你们跌入井底,潭水冲出是在何处?”

    贺成道:“锦江口!”

    芸娘挥手道:“赶快过去集合。”

    一念之差,全盘皆墨!

    其实这又不能算是芸娘的一念之差,只怪顾平没有将留置炸药之事向她禀报,又恰巧被她们发现,加以利用而已。

    芸娘一面随着贺成钱孙赶路,一面心中感慨万千,如果不是母亲的遣志,谁要去管什么袁妃不袁妃的?谁又在乎他到底是乞丐还是王子?如今可好,一念之差,全盘皆墨,芸娘这才发觉天色已经入夜了。

    虽是做戏,但在他们眼中,自己总算是跟他们闹僵绝裂了。

    虽是顾平忘了禀报而造成棋差一着,他们这一逃走,一定是永远躲着自己……

    也就是永远再也见不到他啦!

    芸娘不由自主地悔恨交加,如果让她重来一次,她还会坚持要利用他为饵,钩出姓袁的,替母亲完成遗志吗?

    突然前面传来暗号,她们前进的速度慢下来了。

    紫鹤顾平越众而前,到最前面去查询。

    原来最前面的斥候诸人都隐伏下来不动了,顾平静悄悄地趋近,斥候伸手拨开芦苇芒草,用手指了指。

    顾平凝神望夫,赫然见到他们全都围坐在那沙洲之上,烤着野兔鸿鸡,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顾平大感意外,不敢妄自作主,急忙回报芸娘。

    芸娘不禁大奇,又惊又喜道:“你们全都停在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

    然后她才从隐身之处现身,向众女走去。

    柳含笑哈哈大笑:“你比我们预计的要早得多。”

    赵君璧盯视她良久,笑道:“你做了多久的‘董娘’?”

    芸娘道:“做到柳含笑揭穿我真面目的那一天……”

    杨欣见她出现,很是欢喜,竟把他自己手中咬得支离破碎的兔腿骨递了给她。

    芸娘顿时颇为感动。

    凌玉娇为化解这样尴尬场面,故意哈哈笑道:“可惜莫愁仙子李绛儿不在,不然这就是咱们一家人‘大团圆’啦!”

    赵君璧更凑趣道:“如果不算年龄,只以‘入门’先后来算,你凌玉娇该是大姐啦!”

    宁儿馨儿亦接口道:“论年龄论先后,我们都是‘小妹妹’,诸位姐姐多指教。”

    柳含笑道:“指什么教?这‘入门’的心得,只怕还是以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最了解个中滋味吧!”

    赵君璧插嘴道:“什么入门心得?”

    柳含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在那钟王陵墓中,发现了许真阳的……”

    突然她说不下去了。

    众人也都相继体会到她是在指“那种”心得,不由都笑成一团。

    看来她们之间,都因一个共同的男人而气氛融洽,一家和乐,然而隐隐之中,似乎仍有一道无形的隔陵,莫名的芥蒂,始终无法在感情中水乳交融。

    她们的欢笑声越来越勉强,最后大家都只是围坐在火堆旁,默默地各自吃着野味。

    杨欣坐得离芸娘最近,而她的旁边正是宁儿馨儿。

    杨欣似是毫无心机,却又无缘无故地挪动了位置,挤到宁儿馨儿身边,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又轻轻地吻了上去。

    火光照映之下,宁儿馨儿娇嫩脸颊更显艳红,在芸娘眼中,竟是五只指痕似的艳红。

    她心头一震,她与众人之间的无形隔咳,心头芥蒂全都是她一人引起,她必须勇敢道歉。

    宁儿馨儿亦似乎是心有所感,都向着她望过来。

    芸娘终于鼓起勇气向她二人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们的。”

    一提起那次挨打,这两个小家伙竟立刻又委屈万分,伤心哭泣起来。

    宁儿道:“你是大姐,打我们两下也是应该的。”

    馨儿接道:“痛一下也不要紧,你不该冤枉我们……”

    宁儿接道:“说我们不尊重他……”

    馨儿接道:“只把他当乞丐,当白痴……”

    “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在争吵什么。”

    “我们甚至还在帮你解围打圆场。”

    “说实在我们也怪不得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一对同卵双生的孪生姐妹:心意相通,二人讲话就像同一个人的思想,又急又快,你一句紧接着我一句的,有时真叫人听得“耳”花缭乱!

    突然间她俩竟同时开口道:“他……到底该叫杨欣还是叫盖奇?”

    等她们发觉是在讲同一句话时,不禁又破涕为笑,乐不可支!

    那娇嫩红润的脸上竟然仍带着没有干的泪痕。

    芸娘心中真是无限愧疚,轻轻搂过她二人道:“对不起,那次我其实是在故意做戏……”

    她又拾头向她们道:“为了我自己一点私心,玩弄了你们大家,实在对不起。”

    只这一句道歉,她们之间的隔陵与芥蒂立时化为乌有,这次没有纵声欢笑,只不过是相互间坦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已经能让她们相互谅解,水乳交融!

    赵君璧心中仍是刚才宁儿馨儿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们,他到底该叫杨欣还是该叫盖奇?”

    芸娘道:“我倒想先请教一个问题。”

    凌玉娇道:“我们既能摆脱你,又为何要在此等你,对不对?”

    芸娘点头道:“不是吗?依你凌大小姐的意思,找个清静地方,与世无争,一辈子恩爱厮守……”

    凌玉娇道:“一点都不错,但是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能以我一个人的意思为意思,我要等你来,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讨论一下。”

    芸娘长叹:“我刚才在赶到此地的途中,曾经前思后想过,我决定照你的意思做。”

    “等一等!”柳含笑竟然出声道:“你却没有告诉我们,那批飞走的信鸽怎么办?那容嬷嬷及四名幼女怎么办?那些已经被你惊动的人,他们又怎么办?”

    芸娘痛苦道:“我们有许多方法可以躲开……”

    “那么,令堂蔷薇夫人的遗志又怎么办?”

    “管他什么遣志不遗志的!”她爆炸似的大声嘶吼着:“我没有一天见过爸爸,是我母亲亲手杀死了他;我没有一天享受过母爱,我唯一的母亲把我当愤恨发泄的工具一样把我养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爱的男人,凭什么要我把他当钓饵,当复仇工具?凭什么要让我去冒险当炮灰?凭什么要我得罪这些好姐妹,把自己变成一个‘狠毒’的女人……”

    她痛哭失声道:“她生了我就是天大的恩惠吗?她可以不要生我,她可以一生下来就把我指死,丢去喂狗……我宁愿死了算了,我宁愿从来就没有活过……”

    众人都心酸到了极点。

    宁儿馨儿更是抱住她,哭得比她更伤心:“芳姐别哭啦,你害得我们都陪着你哭。”

    芸娘终于毅然收泪,向柳含笑道:“好现在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柳含笑道:“即使你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躲,你又怎能躲一辈子?何况……”

    赵君坚插嘴道:“何况在你‘千里追魂’柳含笑眼中,没有一个方法能躲得开你的法眼。”

    柳含笑只是笑笑,并不想在这个题目上大作文章。

    她继续道:“即使你不理会母亲的遣志,但是母亲终是母亲,终究有一日,这个‘遣志’也会折磨得叫你无处可逃。”

    芸娘已痛苦不堪:“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柳含笑道:“既已惊动那姓袁的,退缩绝对不是办法,唯有迎上前去,见招拆招……

    凌玉娇道:“能化解就化解,实在不能化解,也只有操刀一割!”

    柳含笑接道:“长痛不如短痛,早一点把事情解决了,也好早一点作我们自己的打算,天涯海角,任我遨游,岂不痛快?”

    芸娘道:“这……”

    凌玉娇道:“不用犹豫,就这么决定吧!”

    赵君璧突然插嘴:“我们何不问问另一个人的意见?”

    “谁?”

    赵君璧一指:“他才是当事人,他才是男主角,搞不好他有他自己的意见。”

    宁儿道:“我来问。”

    馨儿道:“可是你不能故意诱导他的意见。”

    宁儿道:“好!”

    她转向杨欣问道:“你还有个未婚妻姓袁,叫袁衣霞,知不知道?”

    他的回答是:“知道。”

    馨儿问:“你想不想她?”

    他回答:“想她。”

    宁儿又问:“我们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好!”

    这一下竟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他一向都是回答最后两个字的,这次怎么会只有一个字?

    馨儿道:“我们换个方式问。我们不让你去找她,好不好?”

    杨欣道:“不好!”

    宁儿又道:“可是我们希望你不要去。”

    这次反而是赵君璧开口了:“为什么?”

    馨儿道:“他去了,很可能就不会再要我们了。”

    这倒是一句心里在想,又实在不愿开口说出来的话,既然她己说出来了,大家部同时转头去望着杨欣。

    杨欣突然之间呼吸急促,手足发抖,涨红了脸,嘴里迸出:“要……我要!”

    这算是许诺,还是算做保证?

    在这样一个智慧尚在启蒙阶段的人口中,能说出这样一句话,竟能叫她们一个个全都激动、振奋!

    而杨欣更是比她们都激动似的,手足颤抖,嘶嘶有声的喘了起来,喉中似野兽似的咆哮:“我要……我要!”

    凌玉娇惊道:“糟了,他又发作了!”

    杨欣却一把抱起了芸娘,奔向沙洲芦苇深处去。

    柳含笑急问宁儿馨儿道:“你们两个比较有经验,快去从旁指导。”

    她二人略一犹豫,也只好起身跟去。

    赵君璧道:“他怎么了?”

    凌玉娇与她情同手足,又是各自经历这许多变故,牵起她的手,娓娓道来。

    尤其是有关于那“许真阳”的内丹导引部份,由她来解释,就比柳含笑容易开口些。

    赵君璧越听越惊异,几乎不能置信道:“我一向以为‘采阴补阳’只是邪门歪道,不足取,难道就连古代有道之士,也有这种‘采补’的研究……”

    柳含笑这才插口道:“也许我还并未能把许真阳的设计全部搞懂,我知道那蔷薇夫人的四十年功力全部被杨欣吸走,只是练武之人最常用到的‘内力传输’,并非采补!”

    赵君璧道:“那么,那此一刻在石壁上的图形与口诀,你们不是都亲自体验过,也都是确实有效吗?”

    凌玉娇道:“的确有效,不过那也非他的阳精让我觉得有效,或是我的阴精让他觉得有效,所以也不能叫做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

    赵君坚道:“哦?那是为什么有效的呢?”

    柳含笑道:“那是因为一对相爱的男女,在xìng交过程中受到了‘性’的刺激,会引起内腑、经络、穴脉等不同部位不同刺激,只要能按照正确的方式,将那些刺激改换成对自己有用的内息……”

    赵君璧笑道:“你说的,我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凌玉娇道:“我这样说好啦!你在调息打坐,是不是会由丹田产生热力?”

    赵君璧道:“不错!”

    “你是不是要引导内息,绕经自己的经脉才会有用?”

    “不错。”

    “xìng交也会让你丹田内产生热力,你一样可以用来引导,绕经经脉……”

    “哦……不错……”她笑了起来:“我懂啦!一般调经打坐,是靠自己本身的热力而产生效应,这样用xìng交的方式,是因为相互都在刺激对方,所以对双方都有好处……”

    柳含笑道:“所以这种修练之术,才叫做‘合籍双修’。”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哀鸣。

    赵君璧慌道:“是芸娘?”

    凌玉娇按住她道:“不用慌,她正在合籍双修。”

    柳含笑却忽然仰头望向漆黑夜空。

    原来又是两只信鸽,掠空而过。

    凌玉娇道:“鸽子在黑夜里也能传送消息?”

    柳含笑道:“真正训练得好的鸽子就能够。”

    赵君璧道:“这几只就是她们—袁衣霞的?”

    柳含笑道:“哼,真希望看看她到底长得有多美!”

    这一夜,她们就因为杨欣需要“练功”,所以她们都没有轻举妄动。

    她们盘膝打坐,却也在静静地戒备有任何突发状况。

    幸而这一夜都平安无事。

    晨光稀微中,她们奇怪杨欣那边怎么都没有声息,轻着步子过去察看,只见宁儿馨儿兀自在地上呼呼大睡,却不见了芸娘与杨欣踪影。

    柳含笑心中一惊,急去拍醒宁儿馨儿道:“杨欣呢?芸娘呢?”

    她二人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芸娘昨天半夜就带着她的所有武士,全都走光啦!杨欣在那边洗澡!”

    原来杨欣正赤裸地泡在沟凉的河水中。

    见赵君璧走近,他竟伸手向她,嘴里说出一个字:“来!”

    赵君壁有些意外:“你会说话了?”

    杨欣伸手拍拍水,再说:“你来……”

    赵君璧立刻欢呼道:“你们听到了没有?他会说话了,会说话了!”

    果然大家都为他高兴。

    杨欣仍固执地伸手拍拍水:“你……下来!”

    赵君璧道:“不行,这么一大清早泡凉水会生病的,你还是起来吧,我们要走啦!”

    她走到水边,伸手拉他上岸。

    谁知杨欣也握住她的手要拉她下水。

    赵君璧当然不会跟他下水去,运力向上一提,这一提之力何止百斤,一头大水牛也会被她提上岸来。

    谁知那杨欣纹风不动,口中仍在坚持:“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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