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远了,而我明明在贴近他脸颊的时候,听到了压抑着的叹息声。不,事实上小怪没有亲我,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时我很伤心,因为我这么的恋恋不舍而小怪却义无返顾的离开了,以至于前一天晚上写好的信我就让它烂在了口袋里。一个折返回来的吻那是我的梦想,我一直想我要给一部讲初恋的电影配上这个情节和那些色彩——有冰凉酸甜的音乐,有灯光打湿的夜空,一个少年奔跑着的墨绿身影越来越远,jansport的书包颠簸成恍惚兰色的痕迹,留下的女孩子头顶的天空在开满大片的蓝莲花。多年之后假如这电影被小怪看到,我想他就会后悔那一天他没有跑回来。
三
2001年是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送别季,李李把所有张楚的磁带留给了我,自己抱着琴去了西安,一个月前我们还因为喜欢不同的音乐在吵架,他走的时候还在说听听吧你该听听的;格格走的时候递给我一封10页纸的信,高中三年我们说过的话不到20句,她现在却说她是一直想和我做朋友但一直无法做朋友的;小七子当着父母的面哭着拥抱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也忽然伤心的哭起来,拥抱他说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日子忽然就那么难过了,怎么仿佛有些事才要开始,离别就这样接踵而来了呢?怎么我们刚明白感动、珍惜、或者爱情,就要被彼此隔开了呢?何况我们是这样又傻又聪明的孩子,那么容易疼痛、怕冷,那么强调幸福强调陪伴。“你明白我吗?”“我明白。”我只想要这样的温暖而已。但怎么在最孤独纤弱的年华里,大家注定被分开?就这么样分开了呢?
四
夏天最后的时间我做了眼睛矫正手术,之后抛弃了带了十多年的眼镜,妈妈说趁大学之前好好去玩玩吧,我去了青岛和北京,拥挤在众多游客里拍下许多僵硬的纪念照。照片上所有的我都眼睛红肿,容貌陌生。说真的我一直很失落,我想着当我亲爱的朋友们再见到我时,当我暗恋过的男孩再看见我时,我已经不是我了,当他们离开时,我也离开了。
2003年简简要死要活的回来了,就如那时她要死要活的离开,当时我到了北京,她跑来看我,依然听朴树和杰伦,他们果然还不负众望的火红着,我们一起逛街买衣服的时候,我心里不时涌出奇妙的惊讶来,以为是生离死别的人怎么会如此平常的存在于身边呢?至于小怪,是真的很少有消息了,听说在无锡成为了以高大而闻名的校草。另外,有一次李李打电话给我说他见到了张楚,我和格格还是友好的陌生着,小七子倒很久没联系了。
“最开始我们都不曾想过没有彼此的未来要怎么过,后来我们在生活的前进中去适应对方渐渐频繁的消失,只是至尽你的脸在我的世界还那么清晰,我不知道搁过多久它能够模糊,然而已不再疼痛了,我接受你的消失,又接受你的再度出现,我们不再顶着责骂彼此陪伴,我们开始坚强了,可以一个人走哪怕再远的路,你说这算不算成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哭了?”
这是最寂寞的02年我写给简简的信,我问简简:“那时候你有看着信笑话我吗?”简简一边吃雪糕一边说:“我看信的时候觉得非常爱你。”
后来我才懂,生命象一个圆圈,周而复始,岁月有多么漫长啊,成长呀拉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