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就说直说吧!”
修原本就是暗卫里头胆子最大也最没有规矩的,几个大步上前,对着南宫锦开口道:“皇后娘娘,属下知道自己和风上次在北冥的皇宫胡说八道,诋毁您,所以得罪了您。故而您现下偏向墨画,但是我们毕竟都是皇上的人,即便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可是您却偏帮一个外人,这是何道理!”
他这话一出,就感觉到一道冷冽的光芒洒到了他的身上,而且这光芒还明显的是百里惊鸿的眼中散发出来的。这让他浑身一抖,几乎不敢抬头。
“原来在你心中,我一直为了那些微末小事而耿耿于怀!”南宫锦摸着自己的下巴,别有深意的说道。
嘎?
修抬头看着她,眼神是十足的不可思议。难道不是吗?皇后娘娘有仇必报的个性,他们近乎是无人不知。
看他冷酷的面上一片木然,南宫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么一点小事,还不值得我与你计较。我没有偏帮谁,而只是就事论事,诚然,也许在你的心中墨画是嫌贫爱富的,她的行为是无法得到你的认同的。但是你要清楚,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权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和是非观,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自由。因为你一个人那样想,你就要全天下的人都跟你想法一样,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所谓道德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根本就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是非也只是世人心中的一把尺子而已。
这话让修有些微怔,怔了半天之后,终于明白了过来对方说的话虽然不容于世俗,但也确实是有道理。可是:“即便如此,她大可以说一个温和一些的理由,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风,还打了他一巴掌?”
“打了他一巴掌,这是墨画的脾气使然,若是有人在我面前骂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巴掌。至于你说的,给一个温和些的理由,是的,若是一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如墨画一般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但是你可有想过,如果她违心的说出一个理由,现下你是不是又要骂她伪善?”南宫锦直面修的目光,一字一句直刺心窝。
修顿了半晌,终于颓然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若是争辩,他是绝对争不过皇后娘娘的,继续说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但他还是不服气,低声开口:“难道娘娘认为墨画是对的吗?”
“我从来没有说我认为她是对的!人都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坚持自己认为应该坚持的,这无所谓对错,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便已经足以。而作为旁观者的你,与其去长舌妇一般探讨墨画和风谁错谁对,不如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生命何其可贵,永远都不要把你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说人是非、议人长短之上,这样不仅仅浪费你的生命,也是在扭曲你的人性。”南宫锦好脾气的教导。
这一番话,让修久久都无法反应过来。原来皇后娘娘和他争辩了这么半天,不是为了给墨画说话,而是在教他不要妄图以自己的是非观和价值观去左右旁人,也是在教自己为人处世之道?
修的脑中闪过一丝明悟,低头开口:“属下明白了,多谢皇后娘娘教导!”没错,就连风都知道要请命为将,让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认识到自己的有眼无珠,而自己这个旁观者,竟然在这里议论一个女人的是非,尤其自己还是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下去领罚吧。”五个字,淡淡的从一旁飘了过来。这件事情是谁对还是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容忍自己的手下对自己不敬,却不能容忍他们对她不敬。
修低头开口:“是!”“你可服气?”南宫锦挑眉问道。
“属下服气!”
“嗯!”南宫锦满意的应了一声,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往马车上而去。百里惊鸿警告性的看了修一眼,跟上了她的步伐。
上了马车之后,他方才踏入,便听得南宫锦笑着开口:“风和墨画的事情,若是你我帮着推动一把,兴许能成!”
他一顿,旋即轻笑,寡薄的唇畔勾起,缓缓开口:“方才听你那样疾言厉色的教训修,却没想到心中还是在为风盘算。”风和修都是他的人,他自然是希望她偏心风和修一些的,这样也就说明她偏心于自己一些。
南宫锦不雅的翘起二郎腿,却又觉得这样坐着有点累,直接往他的身上一倒,幸福的靠着,而后接着开口:“我教训他,是因为不希望我的身边有喜欢议人长短的长舌妇,他要是个女人,我尚可理解,可若是个男人,我只要想象一下,便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坦的!”
这话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直直的笑得胸腔都有些震动。他发现,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论调,女人议人长短可以理解,男人则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感觉自己心里有点空空的!”南宫锦趴在他的怀中,状似十分委屈的开口道。
他一怔,好看的眉头微蹙,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是的!”南宫锦认真的点头,并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模样,让他的心都跟着抽痛了一下,虽然心中也知道她是做戏的成分居多,但他还是低声开口问道:“怎么了?”语气淡泊如水,飘渺若云,却带着丝丝关怀,极为明显。
“我最近感觉十分难受,心中总是有个疙瘩放着,格外不舒服,仿佛天气也不明媚了,心情也郁闷了,胃口也不见了,喝茶吃饭都没有心情了!”南宫锦长篇大论的描述着她有多么难受。
这话说得他的面色渐渐的黑了:“难道是因为冷子寒走了?”若是这样,她是真的需要自己给点教训了。
这话一出,南宫锦的脸色便黑了一圈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说在说”
说着她又扭捏了起来。
他看着她越发猥琐的表情,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这表情,他并不陌生,曾经在东陵皇宫也看见过。于是,便也拿腔拿调了起来,故作不解而又十分温情的询问:“在说什么?”
“呃在说”南宫锦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为毛居然会有点不好意思,她有没有一点像那传说中的周扒皮、黄世仁啊?汗!
“嗯?”语调更加温柔了。
南宫锦低下头,半晌之后,终于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道:“在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我?”
这话一出,他故作不知的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你?”
看他还是不懂,南宫锦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十分阴狠的看着他:“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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