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手下基本上也都没什么银子,便想了想谁会比较有钱,于是能想到就是云家和上官谨睿,云家毕竟是自己臣子,也算是她母家,他还真是开不了这个口。但是找上官谨睿会令他非常难堪,于是他便自己心中整整纠结了十日,今天才过来。
上官谨睿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极为认真凝视着自己面前人。只见对方一张脸精致无比,轮廓优美,仿若上天得意杰作,鼻翼间含着一丝凌云远山傲然之气,整个人是形如芝兰玉树,身如墨林修竹。
——这姿态,这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找人借钱啊?
而这一身精白龙袍,袖口暗绣着飞龙图腾,腰间束着玉带。而那玉带,要是他没认错,乃是世间难得珍品“飞羽素雪”为材质而成。头上戴着碧绿色玉冠,而那玉晶莹通透,也必然是珍品。
——这穿着,这身行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缺钱啊!?
但是现下这是什么状态,要找自己借钱?
而上官谨睿这上上下下打量,百里惊鸿看来,就成了是对自己鄙夷,于是心中羞愧、郁闷之感也加强烈了,有一种起身跑出去冲动,但是那样做,却未免太失了风度。
半晌之后,上官谨睿才找回了自己神智,面上那抹公式化笑容也变成了面部肌肉不断抽搐,温润如玉声音迟疑响起:“惊鸿贤弟,你这是开玩笑吧?”这个人上上下下看起来有一点缺钱、或是像有雅兴找人借钱样子吗?
看他惊愕,百里惊鸿这才将自己那敏感自尊心放了下来,知道了对方这不是嘲笑或鄙夷自己,而是根本不敢置信。听他这么一问,百里惊鸿又硬着头皮开口:“朕没有与上官兄开玩笑,朕是要借钱,上官兄若是不放心,朕可以写个欠条。”
说着,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两巴掌!他还写欠条?写欠条!?但是想了想每天晚上那冰冷床榻,还有每天白天某人冷眼和白眼,他只得将自己高傲自尊先放一放。何况,谁这一辈子都没找别人借过钱呢?百里惊鸿如是安慰自己。
上官谨睿简直就感觉自己人生观和世界观,就此被他面前这个人给重组了!百里惊鸿是真要借钱,而且还说什么来着,不放心要打欠条?
他很是纳闷开口:“请恕愚兄多嘴问上一句,是因着南岳国库不够充盈。而现下要重建临淄,并筹措军费所用吗?”
这话一出,百里惊鸿面色就变了。若是为了这样事情,他南岳就是穷死了,他都不会找上官谨睿开这个口。遂也不没顾忌太多,很是简洁将这件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就等着对方回应。
上官谨睿越听越是嘴角抽搐,难怪这些日子这两人状态不对,可是这会不会太离谱了!无缘无故猜测什么私房钱,真是笑话,男人们藏私房钱,会给她们露出一点破绽吗?咳咳不是,他是想说,百里惊鸿看起来像是会藏私房钱样子吗?
于是,心中也顿时对对方生出了一股子同情,开口道:“你要多少?”
“一般私房钱是多少方为妥当?”这把所谓私房钱交上去,也要符合“常理”不是,若是数目不对,被看出了端倪,白忙活一场不说,说不定还得惹出别事情。
呃,这个问题把上官谨睿也给问着了,话说他这么多年,也从来就没有藏过什么私房钱啊,他怎么知道多少方为妥当?“要不就五千两白银吧?太多了,也许会怀疑你还有私房钱没告诉她!”上官谨睿说着也是巨汗,幸好锦锦嫁不是他,不然这还真是麻烦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想法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什么关联。
百里惊鸿一听,觉得有理,但又开口道:“但毕竟以我身份,她见着这么少,也许还会有所怀疑。”
百里惊鸿这个考量,也是非常有道理。
于是,两个男人就屋子里头商量了一下午,一般藏私房钱应该藏多少。后敲定了一个数,两万三千九百二十八两,两万多两,是属于不高不低,不容易被怀疑状态。而之所以要精确到个位数,是为了表明他是真连自己身上碎银子都交出去了,所以不会再有什么别钱了!原本他们是要精确到铜板,但是想着百里惊鸿似乎就没用过铜板,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上官谨睿就从自己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叠银票,捡了几个碎银子,交给他。百里惊鸿从刚开始尴尬和觉得丢脸,也慢慢淡然了下来,今日这一个下午,两人男人之间气氛已经大大转变,而且不断商讨和否定之中,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极为奇妙东西,被称作友谊。以致多年以后,当有人问百里惊鸿朋友时候。他都会十分怀念道:“我这一生,能被称为朋友,怕只有上官谨睿一人。”
“那,上官兄,需要朕写欠条么?”百里惊鸿语气已经明很多,显然和上官谨睿相处感觉还不错。
上官谨睿笑着道:“好了,别见外了,先去把锦锦问题解决了再说吧!她气性大着呢!”这说话间,已经是哥俩好态度了。
百里惊鸿点头,以表示谢意。而后拿着钱出去了。
而南宫锦也郁闷,今天听以陌说百里惊鸿去了上官谨睿屋子,而这两个男人竟然一个屋子里面待了一整个下午都没出来,于是她心中充满恶意想到了慕容断袖,心中也产生了一个大胆猜想,莫非这两货?于是,她整整郁闷了一天。
终于,百里惊鸿从上官谨睿屋子里面出来了,远远看着他脸,表情虽然还是淡漠,但是看起来好似心情不错。而上官谨睿将他送到了门口,表情也是十分愉悦!于是,南宫锦心中警铃大作,这两货不是不对盘吗?难道是自己把百里惊鸿这个王八蛋拒之门外这么多天,他忍不住了去找男人了?
不会!不会!南宫锦想着飞摆头,心中大声命令自己不要乱想。
轩辕以陌看着窗口处,南宫锦从缝里面偷偷看着外头,那屁股还撅得老高背对着自己,她背后出现了一面浓密而茂盛黑线墙,颇觉不忍直视。
而苏锦屏,看着百里惊鸿往自己屋子这边来了,赶紧做到桌边,故作冷漠状。心其实已经被吊起来了,尼玛,这货要是真被掰弯了,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而正她郁闷之中,敲门声响了起来。对着轩辕以陌使了一个颜色,以陌立即会意,飞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而后,那一袭白衣,绝世而独立身影缓步踏入。脚步不急不缓,姿态悠闲若闲庭阔步,慢慢走到了南宫锦跟前。
南宫锦心下也不知为啥,莫名有点紧张,她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斜眼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和睿哥哥待了一个下午吗?”
语气很冲,还带着一股子酸味。
他好看眉头微皱,看着她鼻孔朝天模样,刹那间明白了什么,顿感哭笑不得,男人醋她也吃?看她这些日子不理他,还真当她不乎自己了呢。将手伸入怀中,南宫锦眼神也凝了一下,脑中十分脑残想着这货难道是要给休书?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而他东西也拿出来了,放到桌上,轻声开口:“今日上官兄劝了我一下午,我便决定将钱都交出来了。”第一句,是解释他和上官谨睿没有南宫锦所想象那种莫名其妙关系。第二句话说明了自己来意。
轩辕以陌顿感大跌眼镜!皇上居然真藏着私房钱!?
于是,南宫锦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瞬间也觉得这什么私房钱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斜睨了一眼,便开口道:“你若是舍不得,就自己拿着吧,我只是不喜欢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罢了。”这私房钱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她介意是对方竟然背着她藏钱。
百里惊鸿闻言,还真伸手准备将钱收回去了,因为这个钱不是他,他也确实不喜欢欠别人钱,所以还是赶紧还给上官谨睿为好,但,手伸到一半,南宫锦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到了银子上头!
十分不悦仰头看着他,脸上满是凶神恶煞:“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是说客套话吗?你居然还想拿回去?”
“”他怎么知道她这是说客套话,看她那一脸真诚、无所谓而又不乎样子。怎么看都是很认真不要。于是,只得又将自己手缩回来,安心欠下了人生第一笔债务。
钱是让他交出来了,南宫锦粗略数了一下之后,斜睨了他一眼:“给我站好!”“”老老实实站好,心下顿感无奈且哭笑不得。
“你告诉我,你偷偷藏着这么多银子是想背着我做什么?你好老实交代!”南宫锦恶声恶气盘查犯人。
他根本就没有藏什么钱,他怎么知道是能用来做什么?于是只是低着头,做出一副诚恳认错态度,不言不语。
南宫锦看他不说话,开口道:“是不是想着背着老娘出去潇洒活?”
“不是。”很是果断否认加摆头。
“难道也跟老娘一样,是因为非得拿着点银子才安心?”南宫锦皱眉。
百里惊鸿一听,顿时觉得这个理由非常不错,不是赶紧点头。随便怎么样吧,先把这关过了再说,他是真受够了一个人睡日子了。
结果南宫锦表情顿时狰狞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存钱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我果然太看得起你了!”
“”他该说什么?
南宫锦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将银子全部收起来,开口道:“看你老老实实将钱都交出来了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你好别让我知道你还别处偷偷藏着钱,不然后果你知道!”
“嗯。”百里惊鸿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感觉,自己当初从东陵回来时候,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感觉雨过天晴过。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放松,门口便传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南宫锦开口。
不多时,云逸就铁青着一张脸进来了:“皇上,不好了,邵阳被慕容千秋兵马袭击,双方激战,邵阳守城大将请命,让皇上增派援军!”
慕容千秋人也终于来,估测慕容千秋要攻打地方是难,因为西武和南岳交界处,每座城池都没有太大区别,先打哪座城池,完全是要看对方选择,所以他们这边就一直是处于被动等待状态。而现下敌方已经明确了目标,是邵阳,那么他们也要准备出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百里惊鸿淡淡开口询问。
云逸回话:“是昨夜,邵阳城主是用海东青传话,所以我们收到消息速度就了一些。”海东青是一种猎鹰,飞得极,古代很少有人用得起这样传信方式,但正好邵阳城主就有这么一只。
“战况呢?”仍是不咸不淡语调,真正波澜不动,点尘不惊。
“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邵阳城主也说了他们可以顶住三个月,这是传来书信!”说着,便将自己手中信件呈了上去,百里惊鸿接过,一扫,面色淡然,然后将信件指尖揉成一团灰烬。
“传令,让邵阳城主死守。一个月之内,朕亲自赶赴。”两边路程,带上大军,要走上半个月左右,还要带上粮草,就会拖上五天,而这剩下十天,是留下来看临淄城督造,免得皇甫怀寒这些日子突袭。
“是!”云逸大喝一声,而后飞退了出去。
南宫锦耸了耸肩,伸了一个大大懒腰:“看来马上又要长途跋涉了,这几天一定呀好好休息!”
“是,要好好休息。”他美如清辉眼眸忽然放到了她身上,暗示意味十足。
南宫锦心中咯噔一下,十分防备看着他,而他眼神也越发往那方便走:“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现可是白天!”南宫锦艰难咽了一下口水,她能不能把他私房钱还给他,再把他赶出去?
轩辕以陌瞅着情况不对,捂脸飞奔而出。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嗯,我知道是白天。”某人一边说着,一边优雅而行云流水般宽衣解带“锦儿,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有建设*情了。”
南宫锦嘴角一抽:“我们不是建设临淄吗?”但是忽然想起那天御书房,他对自己说所谓“有建设事情”咽了一下口水。
“我是指,为南岳建设人口。”说着,整个人已经逼近了。
这些日子,所受冤枉和各种委屈,以及今日借钱和被数落憋屈,他深深认为自己都该床上一点一点讨回来。
南宫锦调头就跑,而他也半点不示弱,用内力一把将她捞回来,摁床上。
她手腕一转,对着他攻去。被他轻轻松松化解,但她也不退让,一脚飞去
打斗也越发激烈!
终而,他轻叹:“原来锦儿喜欢被用强,虽是口味重了些,朕也乐意奉陪。”
“我去你妹!”一声大骂!
半晌之后,巨大打斗与撞击之身停歇,看样子是胜负已分!
轩辕以陌竖起耳朵等着听战斗结果,不多时,南宫锦尖锐呼喝响起:“我草!前面不够,你还想戳后面!”
“是想试试。”语调十分清冷且温和。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锐呼声响起:“滚你妹!别戳老娘菊花!啊——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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