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半天,屋内还是没有人回话,看情况是铁了心要她小命了,于是某女咬了咬牙,接着吼道:“皇上,奴婢接下来三个月俸禄都给您!”
这一声吼出,众人皆有了一种捂住耳朵冲动,跟皇上讨价还价,她是不是疯了?夏冬梅是脸都白了!完完全全被她吓傻了。
而御书房内皇甫怀寒听闻此言,却是冷笑连连!不多时,一个素白色身影出现御书房门前,身后带着一众宫人,身着锦缎,贵气非凡。看了看这情况,轻笑出声:“你们先等等,本宫进去劝劝皇上!”
“是,梅妃娘娘!”众侍卫都恭敬低下头,看着梅妃娘娘进了御书房,两年前她便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经通传便进入御书房人,两年之后仍是如此。
苏锦屏凝眉一扫,便认出了是那日冷宫帮过自己人,今日这模样,和那日那疯婆子般样子,判若两人!藏得挺深啊,不过这个女人人还不错,马上要当皇后也是她吧?看来这狗皇帝眼光也没有差到极点嘛!想着目送着对方进了御书房。
南宫宁馨踏入御书房,便看见了那满面暴怒之色人,扬唇浅笑,几个大步上前,弯腰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馨儿,起来吧!”看见她,皇甫怀寒面上怒气敛下了一些。
悠悠起身,慢慢踱到他身边,开口劝道:“皇上,她现还不能死!”一双冷艳眸中含笑,似是劝皇甫怀寒找回理智。
冰冷唇角勾起,冷笑一声:“朕当然知道她现还不能死,朕不过是想知道,她小命她心目中,值多少个月俸禄!”
南宫宁馨闻言,面色微僵,悄悄看了一下皇甫怀寒面色,只见他容色冷峻,薄唇紧抿,似是怒极,但眸中却含着兴味和丝丝笑意,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笑意。心底突咯噔一下,一种她几乎不敢去想设想浮上了心头,再次望向门口,眼底闪现了一抹寒光!
小林子一旁擦了一把冷汗,似乎也没想到皇上会有这样想法,见南宫宁馨没有再开口劝谏,便步了出去传话,对着那群侍卫开口道:“拖下去吧!”
“是!”侍卫们领命,再次上前,苏锦屏当即嗷嚎大叫:“皇上,半年俸禄,半年”
“一年了,不,两年!”某女泪流满面,恨不得将御书房里面那个黄世仁抓出来千刀万剐!“妈蛋,老娘给你打一辈子白工好了吧?”
“那朕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话音一落,御书房门就开了,皇甫怀寒冷着一张脸站她跟前,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心中,命竟然会有比银子重要时候。
岂知苏锦屏想是她今天晚上就收拾包袱走人,不要这个狗皇帝钱了,见鬼给他打白工!“皇上,您一定要好好考虑,您看奴婢如此聪明睿智,才思敏捷,您要是砍了奴婢,那多可惜啊!”某女拼命向对方推销自己。
“嗤!”一声,一张纸被甩到了苏锦屏脸上,正是苏锦屏那封警告信,某皇帝冰冰凉凉声线响起“苏锦屏,你聪明才智,便都用来羞辱朕了是吧?”
本来以为可以看见她慌乱表情,岂知某女却一脸茫然开口:“不知皇上何出此言啊?奴婢根本就不认识这张纸,也没有给您写什么警告书啊!”妈蛋,不管了,先保住小命再说!
而此刻,南宫宁馨也跟着踏了出来,见着地上那张纸,捡起来一看,眉心也跳了几跳,看着苏锦屏眼神带了一丝怪异。
“你意思是,这警告书不是你写?这可是你侍婢浅忆送来!”这个该死女人,当他是傻子吗?
本来就不是我写,但是总不能说是浅忆代替她写吧?忽,苏锦屏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皇甫宇撕下人皮面具一幕,而后一脸深思开口道:“皇上,也许是有人戴了人皮面具来冒充奴婢侍女,然后将这封信交给您,其目,就是想除掉对皇上衷心耿耿奴婢啊!您若是中计了,岂不是中了小人圈套?您要知道,奴婢容貌美丽,姿态优雅,这宫里有多少人嫉妒奴婢啊,所以他们做出这样行为也是正常!您想啊,那天那么黑,若是戴了人皮面具,小林子公公怎么认得出来呦!”
说完之后,苏锦屏都忍不住想为自己鼓掌!讲太好了!
“砰!”、“砰!”、“砰!”好几个人栽倒地声音响起,就连一贯冷傲端庄南宫宁馨,也被惊得微微张大嘴,一副不可思议之态,容貌美丽?姿态优雅?她容貌着实美丽,但是这一副谄媚模样,是哪里姿态优雅了?还有,有这么夸自己吗?
皇甫怀寒和小林子已经习惯她了,但是那嘴角却还是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她这是设想、过程,连人家害她动机都提供了!她要是不去刑部当差,还当真是可惜了!然,他皇甫怀寒也不是好糊弄,冷哼一声开口道:“哦?既然这信件跟你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你又怎知是写给朕警告信呢?这,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一出,某女当即一脸“你是蠢猪”表情看着皇甫怀寒:“皇上,奴婢那会儿不是说了吗?奴婢聪明睿智,才思敏捷,能猜到这信上内容有什么奇怪?”
“”某皇帝嘴角狠狠抽了抽,就连南宫宁馨也是一副见鬼了神情。
磨了磨牙,开口道:“苏锦屏,竟然你如此聪明睿智,才思敏捷,不知你可否猜到朕今天午膳吃什么?”朕看你还能怎么瞎掰!
“皇上,关于午膳这种事情,不是靠聪明就可以猜到,但是只要略懂天数,也还是可以探知一二!”某女说着,一副神棍模样,伸出手指掐算了几下,皇甫怀寒冷笑目光中很是苦恼开口“皇上,着实不巧,现下神仙们都下班去吃午饭了,所以无法与奴婢感应,不过”
看到对方面色转暗之后,赶紧接着开口道:“不过呢,还有一个小仙童就天界门口守着,可惜他修为太低,猜不全,只告诉奴婢,皇上今日吃都是山珍海味,唯独没有一样——”说着语音拖长。
“没有一样什么?”扯,给朕继续扯!
“蟹黄虾盅!”挂着一脸贱笑,吐出了着四个字。而后看着某皇帝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想必是怀念起了那几根骨头!
某女还不忘记趁热打铁,接着开口:“不知奴婢算对是不对?皇上你看,奴婢如此聪明睿智,还能窥探天道,杀了奴婢多可惜啊!您说是吧?”
“扑哧!”一旁南宫宁馨笑了起来“小宫女,只怕你是料错了,皇上爱吃,可就是蟹黄虾盅呢!”她和皇上青梅竹马,这道菜皇上吃了数十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怎么也不可能戒掉吧?
岂知南宫宁馨这话一出,瞬间感觉自己周围气温都下降了几度,而小林子一旁疯狂对着她使眼色,皇上现哪里还爱吃什么蟹黄虾盅啊,自从出了上次那档子事,现下就是听见这个菜都想呕吐!
正沉寂间,一个身着红色官服,身前绣着青松官员出现了此处,将手中一个折子递给皇甫怀寒,开口道:“皇上,立后大典东西都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伸手将那折子接了过来,又冷眼看了苏锦屏半晌,忽,很是突兀开口:“苏锦屏,既然你这般聪明,又懂天数,那么,你可知,你父亲苏念华现下已经因谋逆之罪下狱?”
“启禀皇上,奴婢是知道,前几日奴婢就算过,父亲近日必有一劫,若是能渡过便是万人之上,若是不能,便是死劫。但奴婢又看见帝王星闪闪发亮,周边虽有乌云笼罩,却有两颗将星,和三片祥云护体,料想父亲是必然无法渡过此劫,此乃天数,奴婢也是无能为力!”说着还很是遗憾摇了摇头。
这话把门口人唬一愣一愣,就连皇甫怀寒都信了几分,两颗将星那不就是皇甫宇和南宫烈?而三片祥云,也就是皇甫夜、皇甫逸和南宫宁馨,苏念华也确实是谋位成功,便万人之上,这个女人莫不是真懂天数?忽想起赫连容若陷害她那一日,她表现出来异术,难道千百种猜想皇甫怀寒心头掠过,暗紫色寒眸也是激流暗涌,如寒潭碧波。
而苏锦屏,却心中窃笑不已,不过是把一件事情用一种很专业神棍术语讲了出来,就能皇甫怀寒都骗过了,看来她可以转行做国师嘛!
半晌之后,皇甫怀寒眼中激流才归于淡然,开口冷笑道:“即便是如此,谋反可是满门抄斩大罪,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
“想必皇上一定能够看到奴婢对您一片忠心,所以也是绝对不会开罪于奴婢!”苏锦屏如是开口,直到今日,皇甫怀寒也没有处置她,但是她相信,那些大臣却绝对不会忘记谏言,那也就说明,皇甫怀寒已经找到了理由将他们堵回去,否则她早就跟着一起下狱了,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担忧?
“哼!”冷哼一声,开口道“你便一点都不担心苏家众人安危?”
“奴婢当然担心,奴婢担心一整夜都没睡着啊!”只是说了两句话,就懒得再说这个问题。她确实是一整夜没睡着,不过想都是自己那一百两银子。
皇甫怀寒看着她眼神有些深思,一时间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只是静静凝视着她,直到一旁南宫宁馨开口提醒:“皇上?”
这一声轻呼,方才让皇甫怀寒敛下了心神,拿着手中奏折进了御书房,临走前,还不忘记开口道:“苏锦屏,别忘了,你这条命,可是你用你一辈子俸禄换来!”说罢大步而去,留下苏锦屏他身后龇牙咧嘴
而南宫宁馨,此刻看苏锦屏眼神却带了些许审视,心下也笼上了一片阴云。依刚才来看,皇上对她感情,不简单啊!皇上当局者迷,她这旁观者自然清,她可以接受皇上不爱她,却容不得皇上爱上他人!眼底寒光一闪一闪,而苏锦屏却此刻开口:“梅妃娘娘,两次相助,多谢!”今日这一次虽然没有帮到自己,但是人情却。
南宫宁馨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苏姑娘既然记得本宫两次相助,若是有一日,本宫做错了什么,也请苏姑娘多多担待才是!”留下这么一句别有深意话,也不待苏锦屏再次开口,便转身回了自己寝宫。
而苏锦屏却站她身后,有些不解看着她背影,眼底却带着深思,做错了什么?
夏冬梅擦了一把额头冷汗,上前道:“好了,苏锦屏,你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事情了,没有俸禄那都是小事,命才是重要。赶紧老老实实扫地吧!”
“扫个球球地!我回去了,你慢慢扫!”妈蛋,不给工钱,谁给那狗皇帝扫地!
说完之后,夏冬梅瞠目结舌注视下,扛着大扫把扬长而去!
一脸恼火回到景仁宫,气死她了,一百两银子没逃回来不说,还亏了这么大,下半辈子银子都没戏了!现还不走,还留这里做什么?可是,凤眸一凝,四处查看了一番,惊见自己寝宫附近明桩、暗桩都多了不少,看来是皇甫怀寒知道了她想溜出宫打算,正防范着她,不过,苏锦屏冷冷一笑,防了一时,还能防得了一世不成?总得给她找到机会出宫不是?
立后大典如火如荼举行着,而当日,苏锦屏身为一等打扫宫女,这么重大事情,自然要出席参与——扫地!
红枫带领下,和夏冬梅等人一起到了那里,而后装模作样拿着扫帚,很是漫不经心随意挥了几下,一旁红枫看着她这模样,不住摇头!
不多时,一身明黄色龙袍皇甫怀寒,便带着一袭明黄色凤袍南宫宁馨来了此处,两人相携而来,身后跟着一众宫人,男子霸气非凡,女子冷艳高贵,看起来还颇有郎才女貌架势,而他们身上衣服,那都是金丝银线打造而成,流云广袖,看起来飘逸而尊贵。头上也是名贵玉石、金簪,看得苏锦屏眼睛发直,口水也酝酿,好有钱啊好有钱!这一发直,就忘了站到一边去
于是人们就看见了庄严肃穆高台上,所有文武百官、侍卫、宫人都站一旁,唯独一个鹅黄色宫女装女子,拿着自己扫把,傻呆呆站楼梯正中央!皇甫怀寒一看,当即额角青筋有些跳动,这个该死女人,立后大典也要给自己添堵吗?
一旁夏冬梅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伸出手扯了扯苏锦屏袖子,苏锦屏这才反应过来,飞闪到了一边。皇甫怀寒脸色才略有缓和。而一旁皇甫夜和上官谨睿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站到旁边之后,苏锦屏感觉格外恼火,因为她感觉到有一个蚊子咬了她一口,妈蛋,这都冬天了,居然还有蚊子!颈后痒痒厉害,很想伸手抓几下,但是现场面太过严肃,任何人是动都不能动一下,所以她烦躁极了,轻轻扭了几下身子,但还是痒得受不了。
眼见着皇甫怀寒和南宫宁馨从自己面前经过,她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挠几下冲动,可是紧接着,那蚊子该死“嗡嗡”声又她耳边响起,心下有点忐忑,你大爷,这里这么多人,你没必要只咬老娘一个吧?
可是偏生,那蚊子似乎是跟她有仇一般,又咬了她一口!袖袍下手动了动,有一种将那蚊子猛抽一顿抽动,可是现下情况,实是太过严肃,她很清楚她要是真动了,可能会面临多么悲催下场,她基本上能够想象得到!于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司仪高台上念着一段又一段祝祷词,当然,都是古文,苏锦屏基本上一句都听不懂,而那该死“嗡嗡”声,还她耳边盘旋,紧接着,她华丽丽又被咬了一口!死死咬着牙,心中拼命安慰着自己,没事,只是咬几口而已,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等仪式结束了,有这死蚊子好看,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狠狠咬着牙,只感觉自己一口银牙已经被咬断了!
而皇甫怀寒,耳边听着司仪祝祷词,不知为何,那双眼却时不时飘向苏锦屏。而这般异色,自然没有逃过南宫宁馨眼,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两年,两年冷宫之行,她到底错过了多少?
暗紫色眼眸,见着苏锦屏脸上时不时露出痛苦之色,莫不是因着自己立后?想着心下竟然莫名有些雀跃,而,慢慢,又归于淡然,心下却是千转百回,她反应,与他有何关系?有什么好雀跃?
而苏锦屏,此刻正用眼角余光,威胁着那只讨厌蚊子,心中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就连皇甫怀寒那个狗皇帝她都没有这样容忍过,现一只蚊子居然屡屡来挑战她底线,拳头紧了紧,眼底也闪过一抹略为暴躁光芒。
可惜,那蚊子完全不知道收敛,竟然又咬了一下!于是,苏锦屏火了,一转头,那蚊子便飞窜逃,紧接着,一只扫把从苏锦屏手中射出,一声暴喝响起:“老娘宰了你!”
那蚊子逃脱不过,被出招顺猛扫把击中,可是那扫把承载着苏锦屏怒火,用力道极大,所以击中了蚊子之后,还往前面摇曳了很长一段距离,终打了一片明黄色布帛上,而后掉落地!
静!四下一片寂静,静连呼吸都听得见!而那扫把掉落地之后,那明黄色布帛上,有一块庞大污迹,污迹之中还有那只蚊子尸体!
某女自然也知道自己扫把闯了大祸,准确说是她也闯了大祸,怕怕沿着那污迹往上看,便看到了南宫宁馨那张难看脸,呃,她现算什么?打了皇后!皇甫怀寒暗紫色眸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异色,这个女人是不满自己封馨儿为后,所以才对着馨儿扔扫把么?还有那一句“老娘宰了你!”也是绝对找死之言!
但是立后大典上公然殴打皇后,却是死罪!正要开口
便听得上官谨睿声音响起了:“皇上,今日是立后大典,这宫女犯了错,便先带下去,等仪式结束了再处置也不迟!”
“是啊皇兄,今日可是皇嫂大喜日子,若是杀人,沾了血腥就不吉利了!”皇甫夜也适时开口,一双多情桃花眼却略带责备看着苏锦屏,完全不知道她这是闹得哪一出,竟然做出这种事,还要命不要?
皇甫怀寒一听,似乎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心下也是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冷茫,开口道:“来人,给朕把这个贱婢带下去,打入大牢,明日惩处!”
“是!”一队禁卫军上来拿人,苏锦屏也知道现下不是自己发挥“聪明才智”时候,老老实实跟着那群禁卫军走了。留下夏冬梅等人担忧眼神,唉,上次她问苏锦屏是不是喜欢上皇上了,苏锦屏还不承认,这不,今儿个竟然没忍住打了皇后,这不是死定了吗?
于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苏锦屏头一次被下了大狱,而且是为了一只蚊子!
“进去!”到了天牢门口,侍卫将她推了进去。
看了看潮湿牢房,里面还时不时有老鼠穿过,苏锦屏瘪了瘪嘴,有一种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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