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坐着,心情十分沮丧。如果这封信不那么客气就好了。如果是一封刻薄的信,还可以大大骂它一顿,但面对这么一封客气的拒绝信,除了哭以外,他们还能怎样呢?克劳蒂真的哭了。
杰米等她哭够了,才说:“至少他们把我们当大人看待,字里行间全是些正式的字眼。”
克劳蒂说:“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大人。”
杰米说:“现在怎么办呢?回家吗?”
“怎么回家呢?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拿,难道要空着手回家?”
“反正那些衣服都染成灰色的了,不要也罢。”
“那收音机呢?我们连用也没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们这么千辛万苦,结果却毫无所获。”
“我们玩得很愉快,那不就是你最初的希望吗?”
克劳蒂说:“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你说一旦你知道雕像的秘密,就要回家。现在你知道了啊。”
“我就是不知道真相。”
“可是博物馆的人也不知道呀!回去后,我们可以告诉他们住在博物馆里的种种趣事,那个琴盒便是证据。我们已经住在那里一个星期了!”
“才一个星期。我是觉得自己好像跳进湖里去救一个男孩,但那男孩其实只是一块又湿、又涨的木头。那绝对是一个女英雄的作风,只是全身湿透却徒劳无功。”
“你弄湿了吗?一开始你只是想离家,而且是舒舒服服地在外游荡。但从前天开始,你又决定要做英雄。”
“女英雄!如果不是因为这座雕像,我哪会有当女英雄的念头?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就要努力去发掘。”
“博物馆的人也跟你一样。你还以为自己是谁?你只不过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而已。难道会有米开朗基罗的录音带出现?告诉你吧,四百七十年前是没有录音带的。”
“我希望回家时情况有所不同。”
“你可以走另一条路回去啊。”
“我是说我要衣锦还乡。”
“好吧!再来谈谈这个大发现吧。”
“杰米,我一定要知道那座雕像是不是米开朗基罗雕的。我有预感我会发现真相。”
“连专家都不知道答案。我们就算不知道,我也不介意。还是买票回家吧!”
杰米往车站出售到新海文车票的窗口走去。他知道克劳蒂不肯照做,便回头滔滔地训起话来:“你从来不知到满足,当你成绩都拿‘a’时,就想得‘a+’。一开始只想离家,现在却什么都想知道。你以为自已是圣女贞德的化身吗?”
“圣女贞德?”克劳蒂叹了口气。她的情绪太糟了,现在绝不能回家。
正当杰米要买票时,克劳蒂突然话进来说:“两张半票到康涅狄克州的伐明顿。”
“你要到伐明顿,得先去哈特福特,再搭公共汽车。”
杰米没想到克劳蒂会来这么一招,便让售票员等一下,然后抓起克劳蒂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
克劳蒂小声地说:“我们去找法兰威勒太太啊!”
“这有什么相关?”
“她就住在伐明顿啊!”
“那又怎样?报纸不是说她家已经不对外开放了吗?”
“那是她在纽约的家。你看文章就不能仔细一点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吧,我不该这么说,但求求你跟我一起去伐明顿。难道你看不出我有多希望解开天使雕像之谜吗?我有预感她会见我们的。”
“以前你凡事都有计划,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依赖预感。”
“以前我也这样过啊。就是上次他们搬动天使雕像,而我正躲在厕所里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仍然留在原地,才免除了被逮住的危险。”
“好吧,那我们就到伐明顿去吧。”杰米买了两张去哈特福特的车票。
他们在月台上等车的时候,克劳蒂对杰米说:“这会是你的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买东西没先问价钱啊!”
他们这趟火车之旅十分愉快,所经之处大都是他们从未看过的地方。一到哈特福特,克劳蒂就已挥去早上那封信的阴霾了。她再度找回了她的自信。
哈特福特车站就位于伐明顿街上。克劳蒂心想,这里离伐明顿应该不远。所以她没告诉杰米便招了一部出租车,杰米也跟了上去。她告诉出租车到伐明顿法兰威勒太太的家。他们总算坐了—次出租车。
(沙松伯格,终于轮到我上场了。克劳蒂和杰米为了天使雕像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