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知道两人心里都有我,笑一笑,骑车进了镇上。
到了种子站,赵晓芬带着我直接找到她堂姐,一个满秀气的少妇,赵晓芬攀着堂姐的胳膊,撒娇耍赖的跟堂姐嘀咕着。
她堂姐很为难的表情,但也架不住赵晓芬耍赖,那个少妇招呼我过去,问我需要多少种粮,我大概报了个数,少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答应给我,问我有没有带钱。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少妇对我说:“往年都是你们秋天缴了粮,给种子站钱,但今年实在不行,所以你们要先给钱,再能拉种子。”
我哪里有钱啊,咧嘴傻了。
葛彩云跟堂姐问需要多少钱,少妇粗算了一下,报了个数目,葛彩云拉着赵晓芬去商量了一下,两人拽着堂姐又是一阵撒娇,少妇苦笑着,但也好奇的打量着我,点点头。
原来两人凑了凑,够我们种粮款的三分之一,先帮我垫上,等我们缴了粮以后,剩下在补给种子站。
我高兴极了,两个女同学让我回去赶紧带人来,我告别了两位女同学,回到村里,叫来老李老曹,赶上马车,到了镇上,拉了种粮。
今年我们聪明了,要的都是玉米高粱种子,麦子可都没敢要。
终于赶上了两场稀稀落落的雨,种粮下地了,我们怕没水浇地,从很远的地方也要挑水来。
到了夏天,终于收获了一些玉米跟高粱。
口粮跟给大家,上缴的集中在村里的粮库。
大家脸上有了些许人色,不是那么恐怖了。
老瞎子也不再说苦日子还没有开始的话呢,不过他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我不敢问他,但是我知道苦日子起码还没有结束,起码好日子还早呢。
两个女同学都考上大学,我也兑现了我的诺言,抓了两只山鸡,炖了一锅鸡肉,请两个女同学来吃了一顿野味,也算给她们践行。
我们空着肚子迎来了六十年代,大家开始悄悄的搞起了一些自己地,自己种一些红薯之类的,比较好伺候的庄稼,不过都是偷偷在后山种的,我对这些事情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我家里也开了一片地,种了一些红薯。
一天,我去地里看看,刚走到后山,我发现地主小姐鬼鬼祟祟的沿着树林边往山上走。
我悄悄的跟了过去,胡玉儿竟然走到我开的红薯地边上,拉拉秧子,迅速的刨出几个红薯,揣在怀里,四下看看,转身快步跑了。
我明白肯定是地主婆和地主小姐断粮了,毕竟她们分的口粮少之又少。
我没有抓她,而是在地里又刨了一口袋红薯,扛起来走向土地庙。
隔着破烂的门板,我望进去,地主小姐正在洗那几个红薯,地主婆做在庙门前,哆哆嗦嗦的。看来真是饿的够呛。
我敲敲门,地主小姐抬头看到我,惊恐之极,手里的红薯都扔了,我迈步进门,地主婆哆嗦的站起来,挡住女儿,浑浊的眼睛仇恨的盯着我。
地主小姐转到地主婆身前说:“红薯我偷的,抓我,跟我娘没关系。”
我看看地主小姐满是黑泥的脸说:“玉儿姐,咋说你也曾经是我们方圆十里最漂亮的姑娘,你那脸洗洗行不。”
地主小姐愣了一下,低声说:“人都快饿死了,还有心思收拾打扮,你别说废话了,要抓就抓。”
我从肩上卸下那些红薯,打开袋子给她看看,对她说:“玉儿姐,你挖的是我家的红薯,不过你不会看,有些秧子下面的红薯大,有些小,你看,我挖的都大,你那几个都没长好呢。以后你别去挖了,我给你送。就算你要挖,也就在那地里挖好了。”
地主婆和地主小姐都傻眼了,看看一袋子红薯,看看我,两人对视一下说:“你不抓我们?”
我苦笑一下说:“抓谁啊,你们要不是饿急眼了,也不会去偷红薯。”
地主婆眼睛湿润了,不是那么浑浊无神了,哆嗦着迈着小脚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你……”
我说:“行了,你们做饭吃吧,没了去找我,我带你们挖。”
地主小姐胡玉儿也感激起来,我说:“以后你们大大方方的参加劳动,算公分,领粮食,别躲在这里,现在大家都饿,没谁看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