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从大典之后,宫里就没有值得可喜的事了,就是皇后娘娘诞下皇子也没有今日这等喜庆。
在席间,皇帝亲自点名了柳家后人现场来了个测福看卦,随意的指使两三个臣子上前去,柳疏狂也能说得出七七八八。
而看他的样子,也并没有真的下功力去看破。
他一露出门,楚禹就更对此人有信心了。
柳疏狂却是连连摇头,京都城内有那么一个可以比拟端木家巫祝的人不用,反而千里迢迢将自己挖出来,逼得他不得不进京都城。
皇家未免有些舍近求远了。
想起那慕惊鸿是慕家人,又是如今的啇王妃,极有可能是隐藏了自己不显山不露水,也免得再步端木家的后尘。
这样一想,柳疏狂倒也是能理解了。
若是自己,也会隐匿自己的本事,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而他们柳家,近百年来,也是这么做了。
到了他这一代,也没剩下几个了。
调零得厉害的柳家人,如今只有他一个人继承了这些东西。
所以他上京都城,是必然的。
抬起杯子,饮尽杯中酒,视线瞥向不远处位置上那绝世无双的男人身上,遥遥对视,对方朝他举杯示意。
柳疏狂也是微笑举杯回礼。
这一举动落在楚禹的眼中,犹为扎眼。
楚啇果然是想要打柳家主意的,楚禹心中那股怀疑更重了。
看来还得再小心才行。
楚啇这个人,楚禹已经起了杀心。
势必要寻机会除掉。
天下,只能属于他楚禹的。
以前也真是不该留下此人,现在弄得倒是不好对付了。
楚禹有些后悔。
想到那天顾尘香的话,楚禹眼神阴戾了下来,一杯又一杯的大口饮着手中的酒,隐约间,在中间挥舞着舞姬之后,看到那道倩影静坐在殿上,眸中正微微含笑的与自己对视。
那个女人,总是那样安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替他谋算着……可也越来越叫人觉得遥不可及,也渐渐的在心底埋下一个叫恐惧的东西。
最后演变成了如今的结局。
楚禹有些醉了,他自己也知道。
特别是听着殿中柳疏狂那尾尾道来的本事,眼前那道倩影就更加的清晰可辨了。
酒案下,楚禹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不停的灌自己酒水。
注意到楚禹异样的楚啇,嘴角边泛起凉凉的笑意。
酒过三巡,宴散后,楚禹挥喝了身边搀扶回殿的人,独自走在清冷的后宫中。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绛云殿,看着还未收拾的残瓦破片,楚禹觉得眼睛烧得有些厉害。
大手一捂眼睛,一手扶在残壁处,腰身微弯。
江相婵的宫殿正好近那边,夜里睡不好,出来走动。
远远的看见这边有一个身影,江相婵快步走了过来,正要问,忽见这抹高大的身影很是熟悉,脱口而出:“皇上?”
正欲要发出低低声响的楚禹猛地转身,眼神像鬼一般阴森森的盯着江相婵。
江相婵和身边的宫女被吓得噤了声,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臣妾不知是皇上,臣妾……”
“谁允许你来此的,她的地方,也是你们这些人能踏足的,滚。”
楚禹冷喝,吓得宫女们浑身发颤,腿都站不直了。
江相婵也是被楚禹给骂得浑身僵硬,脸色煞白,双腿也一下子不听使唤,直不起来,就只能安静的伏跪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