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还记得栗雨青长什么样子么?哪怕得了脸盲症,记忆却还是可以调取的。”
伍长童一听到栗雨青的名字就烦,心理医生一直好脾气地用“她”代替,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打破了这个潜规则。
伍长童皱着眉头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想不起来栗雨青什么样子了。她记忆里的小视频全部自带柔光,模糊得P妈不认,似乎只剩下了“过期的美”这一个标签。
可不至于啊……栗雨青这样优秀的演员,怎么会没点儿个人特色呢?
心理医生笑了一下,说:“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栗雨青长什么样子。”
伍长童一愣。
心理医生说:“你关于她所有的情绪——迷恋或者憎恨,全都是自己加给自己的暗示。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映射,哪怕只是想到栗雨青的名字,就会条件反射似的调动出特定的情绪。你看,我一提到‘栗雨青’三个字,你表情就变了。”
伍长童停顿片刻,觉得对方说得挺有道理。
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栗雨青,连睡觉前都要看几遍视频才睡。她都已经记住了镜头推进的路线,所以能准确地惊呼“好美”“好可爱”,还要在心里重重地打上十几个感叹号。有时候栗雨青甚至还没露出那倾国倾城般的笑容,喜悦就已经倾巢而出。
真的是看到栗雨青而高兴吗?或许只是惯性。某些音乐综艺上的观众十分敬业,估计歌手喊麦也能哭出孟姜女望夫的情绪来。伍长童此刻有些迷茫:她最开始看那个玛丽苏电视剧的时候,也没喜欢得这么深啊……如果那剧不是栗雨青演的,而是另一个人,是不是也能追星追得这么真情实感、理所应当?
又如果阴差阳错,根本就没看那个剧呢?
想起以前粉得疯魔的时候,伍长童看见“栗雨青”中的任何一个字都能痴笑起来,脑海里自动播放GIF,可不就跟巴甫洛夫的狗一样么?
伍长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撕心裂肺地爱了那么多年,其实还没脱离畜生的行列。
心理医生又说:“这跟她到底如何,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只是享受‘爱慕’的过程。所以在你脱粉之后,脑海里自动丑化她的形象,催眠她跟普通人一样,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
心理医生微微笑了一下,摊开双臂,说:“我一百三十斤。”
拨开云雾,见月明。
伍长童一愣,仔仔细细地盯着对方看,才发现对方腰部赘肉颇多,裸露出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也并不如何紧实,看得出来生活富足,甚至有些懒散。
这是……负面滤镜吗……伍长童甚至开始怀疑前几次是否真的闻到香水味了。
伍长童略微有些脸红,说:“我觉得我该去看眼科。”
心理医生又神叨叨说:“是,也不是。”
伍长童看过去,心理医生说:“你这些天来频繁出现幻觉,也许是因为你想获得补偿。”
“补偿?”
“你付出过那么多,现在依然渴望得到回应……”
伍长童打断了她,说:“我以前只是喜欢她,从没想过得到回应,更别提现在了,我只想跟她桥归桥路归路。”
心理医生讳莫如深地看着她,停顿了一下说:“你跟她达成不严谨的情侣关系,你通过当粉头获得关注……这些就是你潜意识里渴望得到的回应。这是很正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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